少女不禁皺起眉頭。
她分明記得,上午收到來信,林重亭在信中還是沒事人的樣子。
段漫染將那封信翻出來,才發覺上頭的字跡,比往日還要潦草得多。
虧得他右手負傷,還要強撐著寫信來,若不是七皇子派人來報,只怕自己一直都被蒙在鼓裡。
「雪枝。」段漫染深吸一口氣,「備好馬車和盤纏,派幾名守衛,隨我一起去汝江鎮。」
「可是……」雪枝猶豫道,「奴婢聽說汝江離臨安數百里之遠,世子妃若要去,也該先派人到太尉府知會老爺和夫人一聲。」
「只怕若是爹爹和娘親知道,我就走不了。」段漫染頭回這般果斷,「你先去派人備好馬車。」
雪枝噗通一聲跪下來:「恕奴婢不能從命,貿然讓世子妃出遠門,若是出了差錯該怎麼辦?」
雪枝不敢答應,旁的丫鬟也不敢吱聲,生怕將世子妃這般放走,她發生什麼意外。
正僵持不下,林重景那頭聽到這個消息,也趕了過來。
青年剛走進院子裡,便朝她問道:「聽說弟妹要去汝江?」
「是。」段漫染點頭,「不親眼見到夫君,我如何放心得下,兄長不必再勸。」
「誰說我要勸了?」青年神色凝重,他搖了搖頭,「我這就收拾東西,同你一起去。」
有林重景這一番話,旁人自是再無法說什麼,雪枝派人準備馬車,又替段漫染打包行禮。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該準備的都匆匆備好。
到底不是親生兄妹,段漫染和林重景之間理應避嫌,二人各自乘坐一輛馬車,等到天亮時候,抵達水路的棧橋邊上,這才換做共乘一船。
林家雖說比不上當年的顯赫,但包下一艘船倒還是綽綽有餘,段漫染和林重景各住一間,其餘房間分給隨行的下人。
段漫染生平,還是頭回吃這般的苦頭,連夜乘坐馬車不說,又換作水路。
往日看詩畫中乘船出行,只覺得詩情畫意,但真正乘船趕路時,才覺得是如此難熬。
儘管是住的離船頭最近的那一間,她依舊是覺得頭暈眼花,強忍著才沒有嘔出來。
整整一日,任雪枝如何勸說,段漫染也吃不下東西。
到了晚些時候,林重景給她熬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段漫染一口氣喝下去,睡到次日天亮,才覺得好了許多。
離汝江還有三五日的路程,她等得心急如焚,卻也沒有別的法子,只得在船上走走。
走出門,卻見林重景正坐在靠近船舷的甲板上,悠然舉著一根魚竿垂釣。
「船在行進中,這樣……釣得上來嗎?」段漫染忍不住出聲問。
青年這才注意到她:「弟妹好些了?」
見段漫染點頭,他這才回答她先前的話:「釣得上來還是釣不上來不重要,總得找些事做,讓心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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