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和夫君……著實是很不相同。」
若是林重亭,必定不會將時間浪費在這些瑣事上。
「弟妹有所不知。」林重景開口,「嘉書自幼習武,與我自然是有很大不同。」
「興許同處境有關。」段漫染道,「我聽說,夫君自幼在邊疆長大,兄長卻留在京城。」
她並未注意到,在自己說出這句話後,青年神色有幾分黯然。
他忽然開口:「聽說弟妹養了只兔子?」
段漫染不明白他突然問這個做什麼,卻老老實實承認:「是。」
「那我考考你如何?」林重景道,「假若你養的這隻兔子,有一天能夠出門,替你賺取銀錢,買很多的宅院,你會讓它出門嗎?」
這是什麼奇怪的問題,雖說段漫染不缺錢,但總是多多益善,她點頭:「當然會了。」
「那如果這隻兔子越賺越多,有朝一日,你害怕自己無法約束它,怕它取代你的位置,又會怎麼辦?」
段漫染答不上來。
林重景笑著開口:「其實並不難,弟妹只要拿那隻兔子最重要寶貴的東西,來要挾它就可以了。」
「比如?」
段漫染問。
「比如——它的孩子。」
林重景說得雲淡風輕,段漫染心頭一驚,隱約悟了過來。
他說的,不正是當年的將軍夫妻二人。
林重景哪裡是自願留在宮中學醫,分明是被聖上留下來,當做制衡將軍夫妻的人質,待到他倆戰死後,他沒有利用的價值,才又被放出來。
可是……在段漫染看來,聖上雖說威嚴有加,卻也是一位勤勉的君王。
她實在是難以想像,陛下竟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她還陷在震驚中不能言語,那頭林重景已經提起魚竿,一條銀白的小魚兒在半空中撲騰著,竟然真的上鉤了。
誰知林重景將它取下來,又重新放回江中。
她好奇問道:「兄長不是釣魚嗎?怎麼又放走了?」
「誰說我是在釣魚?」林重景反問,「不過是想試試運氣,看水中能不能撈出什麼名貴的草藥起來。」
段漫染這才注意到,在他旁邊的油布上,攤著一堆從水裡釣上來,雜七雜八的東西。
林重景如數家珍,向她介紹:「紅色的這一株,名叫廖莎,有清熱解痰的功效。」
「綠色這一株,不算藥材,倒是可以燉湯增香。」
「那這個呢?」段漫染指了指其中半塊龜殼,「這個是不是也可以入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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