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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許晟搖搖頭,看著表情變得有點委屈的小姑娘,想了一會兒,輕聲說,「我不是去看海,我去看我哥哥。」

出站口,張朝果然已經等著了。一見到他,趕緊迎上來:「小晟,累了吧……真是不好意思,太急了,航班沒訂到合適的時間,結果高鐵也晚點,真是的。車在負二樓停車庫......」

一面說,伸手想要接過許晟拿在手裡的外套,被後者避開。

「沒事,張叔叔。」許晟和父親的這位秘書,算不得很熟悉,也不習慣這樣表面熱情實則恭敬的相處方式,「我自己來。」

因為隔壁縣冬季突發山洪造成了晚點,好幾班列車,在差不多的時間抵達。一時停車場裡人多了起來,找車的旅客,和拉客的司機,吵吵鬧鬧。

準備上車的時候,又碰到了那個小姑娘和她的母親。

「哥哥!」隔著好幾排車,她很愉快地用力朝許晟揮手,講繞口令一樣地說,「和你哥哥玩得開心呀!」

清脆的童音在停車場裡迴蕩,旁邊張朝眼皮肉眼可見一顫,許晟微笑沖她揮了揮手,轉過頭,面色暗淡下來,拉開車門上了車。

「走吧。」他對張朝說。

後者點點頭,手指頓了一下,在導航上輸下了禺山公墓。

「我以為是先去殯儀館。」許晟不由得皺了皺眉,說出這三個字都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已經火化了嗎?」

「……正在。」

如果高鐵沒有晚點大概能夠趕上,只是林逸人都沒了,趕不趕得上,都沒什麼要緊,不看或許更好。

這句話說來太過殘忍,張朝斟酌著說:「火化很快的,現在過去估計就結束了……殯儀館去墓地,比我們過去距離更近一些。我們直接過去吧,議長和舒老師也是這個意思。」

許晟垂下眼睛,半晌嗯了一聲。

墓地在Z市城郊,環城高速靠海,一路開過去海風習習,陽光在海面上折射出斑駁的光,海鷗從遠處掠過,留下一抹雪白的殘影。

二月初,冬季還沒過完,在這座地處亞熱帶的濱海城市,卻沒有太多寒冷的影子。

到墓地時,許啟君還沒來,打了電話,司機說有些堵車,大約還要有半小時。

「等一會兒吧。」張朝在停車場倒好車,沿著旁邊白色的石梯往上就是公墓所在地。

「我想先上去。」許晟一面說,已經解開安全帶。張朝趕緊跟下來:「那我.....」

「不用了。」許晟搖搖頭,「我先去看看李姨和林叔叔,你就在這裡等我爸媽過來吧。」

這是許晟第二次來虞山公墓,上一次來也是冬天,四年多前,小學畢業的前夕。

當時許啟君沒有當上市議會副議長,還在警察局工作。他和林恆是多年戰友,轉業後進了同一個單位,彼此的太太恰好又都是Z市人,兩家關係非常親密。

N市是旅遊城市,有一片非常著名的內陸湖,湖對岸就是綿延的青山,兩家人常常約著爬山游湖。

但那一年沒有,那一整年都過得非常混亂。

起先是林逸的母親李然查出來得了癌症,入院之後,情況持續惡化,緊接著,又趕上市局鋪排多年的打擊販毒行動開始收網。許啟君和林恆忙得十天半個月都不見人影,舒琴每天接他和林逸下課,再帶著他們去醫院照顧生病的李然。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異常糟心的一段日子,只是因為年齡尚小,對很多事情感知並沒有那麼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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