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冒茬的鬍鬚怪刺的,文思雅輕笑著躲開,回道:「才一天,有什麼想不想的。不過,我那父親是京里出了名的敗家翁,我若不在家看著,總擔心他會闖出什麼禍事來。」
她很清楚,安東伯府從來不是她的依仗,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負累。不論前世還是今生,嫁了人後,她都要把娘家與婆家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畢竟,娘家的東西,她父親會一分不留,如數敗光。而婆家的一切,都將會是屬於她未來所出之子女的。
孰輕孰重,她分得清。
「你也要答應我,若他在外頭打著你的旗號做了什麼,你可一定要叫我知道,不可一味替他承擔。」她一臉認真道。
李清越笑了,滿是驚奇地看著她。「都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旁人若嫁了我,便是父母再不堪,也會叫我多幫襯他們。據我所知,安東伯也就是會敗家,多給他些銀錢就好了。你倒好,竟叫我不理會他?不怕人說,你過門後備受冷落?」
她便道:「這怎麼一樣,既然是毛病,就不分大小。何況我父親那個人,我最是清楚不過。你一旦在外承認是他的依仗了,他就會得寸進尺,每回都闖比上一回更大的禍。好像賭徒,開始都是小賭怡情,要是一直都贏,遲早每把都孤注一擲,直到輸得一無所有。一味包庇縱容,絕非長久之道,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給他什麼本錢。況且,旁人要說,且說去罷。日子是咱們自己過的,冷暖自知就好。」
李清越靜靜地聽著,黑眸越來越亮。「真不給?」
「不給!」文思雅斬釘截鐵。
李清越高興地低下頭,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文思雅一愣,就聽他說道:「深明大義,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她這是誤打誤撞,討了他的歡心?
文思雅很快明白過來,露出一抹淺淺微笑。
這時,男人又把玩著她的長髮,漫不經心道:「你放心,今日娘將府庫鑰匙都交給了你,以後這家都給你當,我的月錢份例也都你說了算,你若是擔心我會私底下給岳父銀錢,就少給我些。」
他說得理直氣壯,文思雅卻怔了一下,為了弄明白男人這話的意思,她半開玩笑地試探道:「你是男人,少不了要在外應酬,這如何能少。」
「左不過這三月,最遲十月初,我便要率兵前去鎮守北境了。沒什麼好應酬的。」男人說著,瞬也不瞬地盯著她,見她臉色微變,又是滿意,又是愧疚。雙臂緊緊將她摟了摟,低聲道:「這是早就定下的事,原先我也因為這個,猶豫著要不要上門求娶。咱們這平北王府,外頭看著光鮮,其實責任不小,這也是我拖了這些年不願鬆口成婚的原因。」
「我從小就立志要跟父王一樣,征戰沙場,為國分憂。我若娶妻,也必然是要和父王一樣,等邊疆平定,憑自己掙得榮耀,再求娶心上人,用八抬大轎,讓她風風光光過門,為她掙得鳳冠霞帔。否則,便是誤人,不如不娶。」
說出誤人二字時,他破天荒地,逃避了她的目光。
文思雅忍不住問:「那後來你為何要來提親?」
她懂他的意思,不就是怕娶了妻子,自個兒卻為國捐軀了,害人守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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