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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的一周里他照舊每隔兩天回去給向博文餵一次飯,紀流也察覺到他離開的規律還問過他,程間尋也只說是他把小貓放紀流家了,回去給它換水換糧。

紀流這段時間被醫生嚴令禁止下床,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其實早幾天的時候就已經能自己下來走走了。但周圍幾乎時時刻刻都有人,他也沒法抗旨不尊。

葉涸不放心他的傷,更不放心程間尋的廚藝,身體稍微好一點就每天在醫院樓下的公共廚房承包他們的晚餐。

好不容易在床上發霉了十多天,等身上的傷口開始慢慢癒合不會繼續發炎的時候,紀流才終於被批准下床活動。

但程間尋也不讓他多走,每天就三點一線陪他在樓下的景觀附近散散步,規律到愣是給他們過出了一種已經退休養老的詭異感。

白天的喧鬧褪去後,醫院的後半夜很安靜,只有偶爾傳來護士查房巡邏的腳步聲。

傷口上藥癒合的過程比紀流想像中還不好受,皮膚像被粘死了一樣沒有彈性,連帶著腦子也是脹脹的,輕輕咳嗽兩聲都能牽扯著傷口重新裂開。

他晚上睡不安穩,隔三差五就要醒來一次。在不知道第幾次醒來後,他看著差不多天亮了乾脆也不睡了。

眼睛活動著在周圍看了圈,從窗沿還殘留著水珠的多肉一直看到門口推著藥車經過的護士,最後落在躺在充氣床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程間尋上。

程間尋平常就是瞌睡蟲附體,除了晚上不睡以外什麼時候都能睡,就連以前出去釣魚他都能坐在馬紮上會周公。

但這段時間他守著紀流白天根本想不起「困」這個字,天天跟在他身邊喊哥,一個人能講出一群人的量,紀流恍惚間好像覺得他們又回到了初高中的時候。

那會兒程間尋也是像粘在他身上一樣去哪兒都跟著,有時候鬧騰到紀流都會嫌他太吵了。

他跟紀流不是一個班,但紀流班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他,連老師都打趣他是班級里的編外人員。

充氣床墊是他臨時買的,質量算不上好,被他翻來翻去幾天也有點凹下去。

房間裡溫度開得低,紀流看他卷著一床薄薄的空調被躺在邊上,低嘆了口氣。怕他這麼睡一晚著涼,撐著床沿慢慢起身下來,把自己的被子跟他換了下。

俯身幫他蓋的時候,像是感受到有暖流靠近,程間尋憑感覺往溫熱的方向挪了點,然後翻身的同時正好碰到紀流懸空在他跟前的手。

幾乎沒猶豫,他順手拉過來枕在自己臉下。

紀流跟著他的力度半蹲著往前走了一步,掌心不斷傳來被同化的體溫,小小的空間裡混合著醫院慣有的酒精味跟程間尋剝來淨化空氣的柚子皮香。

程間尋像是把紀流的手當成枕頭,又或許是當成比枕頭還舒服的東西,反正塞到臉下後就不在動了。

紀流沒繼續往前走,把沒蓋完的被子給他拉上去,輕輕抽了下手發現抽不動,索性也不抽了。然後也沒再靠近,蹲在一個還算合適的距離靜靜看著他沒說話。

程間尋就是各種意義上的等比例放大,從長相到性格都是,不管什麼時候看他,都能跟以前記憶里的模樣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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