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織夏待過京市的福利院,也待過港區的兒童院,儘管小朋友手骨發育不完全,動作沒那麼利索,但只要踩張小凳子,她就能自己漱口洗臉,不需要幫忙。
紀淮周確實也沒想著幫,自己隨意收拾了下就出去了。
許織夏捧著沒擰乾的毛巾,笨拙地給自己擦了把臉,踮著掛好,然後走出衛生間去找他。
打包袋裡是周清梧買的早餐,豆漿包子之類的,紀淮周往桌上一擱,撂下句吃飯,而後自己走到行李箱旁,從裡面拽出件黑色飛行夾克,往背心外一套,應付了事。
許織夏不挑食,乖乖的很省心,一邊捧著熱氣騰騰的大肉包子,腮幫子一鼓一鼓地吃,一邊在紀淮周后面跟著他到處走。
出門也不用紀淮周提醒,他走在前面,許織夏就拉著他的衣袖,慢半步跟在後頭。
他走到哪兒,許織夏就跟到哪兒。
來時慌張,天又黑,許織夏昨夜都無意留心,今天一出來,她才後知後覺自己到了個什麼地方。
上午的空氣清新涼爽,走在青石板鋪就的長巷子裡,清風送來不知哪家午飯的煙火香。
四周或是青磚黛瓦的房子,或是枕水木閣,走幾步就有石拱小橋,橋巷相連,街依著街。
面面有河,河面有搖櫓船悠哉地盪過,水是瀲灩的青綠色,倒影著天空和樹影,放眼望去,綠水望不見盡頭。
一切都沉浸在悠閒和寧靜里。
許織夏從未見過這樣的風景,像一幅畫卷,處處古韻。
她東張張西望望,仿佛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這裡是溫柔的,沒有京市乾冷的壓迫,也沒有港區繁熱的窒息,讓她的心臟感覺到了前有未有的舒服。
路上紀淮周摸了下夾克,摸出一塊遺留下的巧克力。
可能是放兜里膈應,他隨手遞給了許織夏。
穿過幾個巷子和橋,紀淮周邁進了一座宅院。
宅檐下懸著塊「修齊書院」的匾額,許織夏仰高了臉蛋去瞧,但她不認字,迷迷瞪瞪地就隨他進去了。
江南的宅院講究四水歸堂,過了門庭和照壁,東西廂房和堂屋四合,中間圍出一個方院子,叫作天井。
書院的天井要比正常住宅的天井寬敞,他們走到時,周清梧就坐在開放式堂屋前的太師椅上,和一位老先生談笑。
「孩子正好也要讀書,這裡過去行舟很方便,行舟可是省一級重點,好學校啊!」
「是,有您二老在,我就踏實了。」
「安心,沒問題的,棠里這地方偏是偏,但當地都是老實人,就陸家那小孫子皮,讓倆孩子避著點他就是了。」
周清梧疑道:「四大家那個陸家?」
蔣驚春笑笑點頭。
「聽說陸老爺子與您交好。」周清梧說道。
「可不是嗎,他孫子要升學了,就住老宅裡頭,這小鬼仗著沒人敢惹他,成天在鎮子裡搗蛋。」蔣驚春無奈道:「那老傢伙還要我幫忙管管,清梧你說句公道話,我哪裡管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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