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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因為您淪喪的一己私慾,毀了他。」徐界轉達:「這是紀董的原話。」

許織夏當時五雷轟頂,驚愕不知所措。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遠,只餘下一句:「簽證已經為您辦好了,您可以隨時前往美國。」

許織夏像具沒有靈魂的木偶,都不記得那天自己是怎麼到的機場,怎麼登的機。

仿佛身陷一場烈火,濃煙滾滾,而她動彈不得,意識卻又清醒,一點點感受著自己被燃燒殆盡。

全程航班,許織夏都麻木地坐在那裡,直到飛機即將抵達杭市機場,因降落時的失重和氣壓,她耳膜突然痛起來,頭也跟著疼得要裂開。

空姐見她情況不對勁,上前詢問。

許織夏呼吸開始急促,手抖得厲害,全身細胞頓時進入緊繃狀態。空姐握住她手的剎那,許織夏如同被蟄了一口,瞳孔驚恐一縮,一個失控,狠狠咬了下去。

在一陣尖叫的混亂中,許織夏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

鼻息間是醫院消毒液的刺激性氣味。

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在講話。

「腦核磁共振和腦電圖的結果都出來了,海馬體和腦電波都有異常,初步判斷是腦缺氧引起,還有大腦右半球A波也相對降低……」

徐代齡說:「楚今小時候是有心理病史的,目前很可能是心理病症復發了,總之情況不是很理想。」

周清梧焦急的聲音:「怎麼會這樣,都已經十幾年沒有過了……」

「應激源這東西,很難講。」

周清梧嘆了好幾聲氣,心急如焚:「我真怕寶寶醒來見到我,要應激。」

「楚今哥哥呢?」徐代齡問。

周清梧都不冷靜了:「阿玦這幾天在美國出差,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徐代齡說:「別擔心,已經靜脈注射了鎮定藥物,至少暫時能穩住她的情緒。」

等到她們離開,病房裡安靜了,許織夏才緩緩睜開眼睛,望著醫院雪白的天花板,眼裡一片死灰。

她平靜地坐起來,神情呆滯。

仿佛回到曾經過量服用鎮靜藥後,她和那個院子最初荒涼的時候,石縫裡因缺失養分而乾枯的雜草一樣,沒有活氣。

許織夏伸手去摸病床前的手機,撥出一通電話,手機握在耳旁,她雙腿蜷曲起來,抱住自己。

響鈴幾聲,電話接通。

「哥哥……」許織夏柔軟地喚他,如幼時那般總愛拖著尾音慢聲慢氣,但雙眼依舊空洞。

美國應是午夜。

他睡夢中被吵醒,嗓音低啞,笑意帶一絲慵懶:「別撒嬌啊,又闖禍了?」

許織夏乖乖回答:「沒有的。」

幾聲窸窣,可能是他豎起枕頭靠坐起來,氣息沉沉的,鼻音懶洋洋:「怎麼了,哥哥剛夢到你上小學,膽兒小不敢進教室……」

「哥哥,」許織夏截斷他的話,溫聲細語問:「你就是紀淮周嗎?」

對面瞬時寂靜,連呼吸都靜止。

他察覺到異樣:「今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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