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織夏下巴壓在雙膝間,眸光空茫茫的:「哥哥為什麼,沒有告訴過我?」
對面響起不小的動靜。
他腔調變得清醒,不假思索鄭重道:「哥哥現在回國。」
「哥哥,我沒有怪你。」許織夏情緒很寧靜,溫順地說:「我只是、只是覺得……」
心臟乍然鈍痛,最後的音節不小心哆嗦出哭腔,她卡頓好幾秒,想忍,沒忍住。
嘴唇止不住顫抖著,哽咽聲沉悶地堵在喉嚨里。
「很難過……」
「今今。」他無話可說,只能一聲又一聲叫她的名字。
許織夏縮起來抱住自己,臉埋下去。
閉上眼,出現小時候棠里鎮的畫面,入夜時分,煙雨朦朧,綠水邊的垂絲海棠花瓣陣陣飛落,停泊的搖櫓船上像鋪了層粉色的雪。
眼淚把病服浸濕,她嗚咽著。
「哥哥,天好黑啊……」
許織夏想要離開了,沒有人逼她。
是她不想把哥哥拉下地獄,不想哥哥也在世俗的眼光里,接受道德的審判。
也是在那時,她恍然明白了自己的依賴。
哥哥是樹,而她是樹上的花,遲早花都是要離開樹的,對樹的私慾是花的原罪。
現在就是該要離開的時候。
她想離開他,想離開這裡,離開所有和他有過回憶的地方。
這次哥哥救不了她。
因為她的應激源,是他。
許織夏已經聽不見紀淮周在電話里的聲音了,手心死死按住痙攣的胃:「哥哥,我要去留學了。」
「先等哥哥回來。」
「暫時,我們就不見面了。」
「周楚今!」他陡然沉聲,只有在嚴肅時他才會叫她的全名:「在說什麼話?」
深冬臘月,許織夏的額間卻泛出細細一層薄汗,喘不上氣:「等你結婚了,再來接我回家,好嗎?」
他沒回答,可能是在趕著去機場,一著急撞到什麼,東西咣當咣當一陣滾落的雜音。
許織夏自顧自往下說。
「我們說好了……」
-
周清梧一回到病房,就看到許織夏安安靜靜坐在床邊,衣服都穿戴整齊。
她趕緊過去蹲到她面前:「寶寶,還有沒有不舒服?」
許織夏慢慢抬起眼皮,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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