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兒不到八點。」紀淮周似乎一個字都不信,她的電話,能想到她那個學長男朋友,甚至能想到美國那個花花公子裡斯,也輪不到想他。
許織夏恍神:「我忘了……」
當時紀淮周在英國,在那間紀淮崇坐過十三年的書房,歐美古典風莊奢氣派。
他闔目仰在書桌前的真皮椅里,喉結輪廓明顯,人在暗沉中很頹然。
有句話叫,行為一旦失控,永遠無法彌補。他在地下拳館那夜平靜的暴怒,不能夠歸咎於意亂。
畢竟半句虛假都沒有。
再親的兄妹,也該有各自的生活。
那夜過後,她的想法無疑是會更堅定,怎麼還會閒來無事想著他。
「三更半夜,給你的畜生哥哥打電話,怎麼,」他故意停頓,鼻息間透著絲自嘲的笑:「我是小三麼?」
許織夏太清楚他的脾氣了。
那夜他在沉悶的血紅色暗光里暴露了獠牙,俯身囚禁她在臂膀和身軀之間,嗓音低啞渾濁,混著不加掩飾的燙氣,一聲一聲燒著她的耳朵。
卻也只是把她鎖在他圈下的安全區,他的獠牙再失控也不會咬住她的皮肉。
他不會傷害她,他只會變本加厲傷害自己。
許織夏自己都沒理清自己的態度,這件事還是暫且避開為妙,於是岔開話:「哥哥,你的病好了嗎?」
不管是不是台階,她都有意在給彼此時間緩衝。
但紀淮周是個不喜歡給自己留餘地的人。
「你哥哥真實的一面,還沒看清麼?」他沉著聲,一竿子插到底。
許織夏在他的話里安靜呼吸。
看清了,可是現在的她,並不覺得他有錯,就像當初的周楚今喜歡上自己的哥哥。
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永遠沒有錯。
如果有錯,錯的也是世俗,不是人。
「哥哥,我今天回棠里鎮了。」許織夏突然說起,如同小時候,和他講話尾音下意識拖長:「我當時就在想……」
「如果你在就好了。」
紀淮周不語,但許織夏能依稀感覺到他深沉的氣息。
他今晚還算冷靜。
許織夏藉此想將眼前的矛盾說開。
「哥哥,我那天說我詞不達意,指的是兄妹該有各自生活的那句話。」
許織夏看著河面流淌著的斑駁光影,聲音和晚風一樣輕:「我是想說,我有自由戀愛的權力,可是我的男朋友,你這不許那不許,我都找不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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