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謝明淵沒有想到的是,白戎竟然虛弱到連站都站不住。
沒有了桌椅做支撐,白戎能倚靠的就成了謝明淵,他靠住謝明淵,於是清冽的、帶著些清苦的味道直直撲進了謝明淵懷裡。
謝明淵聽到白戎悶悶哼了一聲,極盡隱忍,仿佛承受著某種巨大的苦楚。
謝明淵一愣。
事發突然,但比他想像中還要嚴峻。
沉聲說了句「冒犯」,謝明淵彎起胳臂,一手攔腰,一手屈住膝彎,將白戎打橫抱進懷裡,然後快步往馬車走。
懷裡的男人是往靖陽宗一站便令群雄色變的絕頂,此時窩在他的懷裡,卻輕巧地像支柔軟的羽毛。
白戎遠比謝明淵想像中的還要纖瘦,他的臂彎貼在白戎的背後,甚至能描摹出凸出的蝴蝶骨。
謝明淵只能走得更快,邊走邊問:「白島主,這是詛咒嗎?」
白戎隱約哼了一聲,闔上眼,又要用去抓裝著酒的竹筒。
謝明淵只好把白戎整個往胸膛一扣,把人抱得更緊,幾乎是扣進心懷,才能不讓他亂動去抓那酒。
可這樣他便更加清晰地感受到懷裡冰冷的身子是在顫抖的...瑟縮地被他攬在懷裡,像一片岌岌可碎的落葉。
謝明淵的心有點沉,臉色也很難看,實在想不出是哪種程度的疼痛會把一位修為絕頂的大能逼成這樣。
榕樹到馬車的距離不遠,遠的是西郊回懶回顧的路。
想到回程距離那麼遠,謝明淵便很焦躁,等他回到馬車處時,這份焦躁又變成了焦急。
——黑雲不見了。
空留一輛馬車,車前馬沒了。
謝明淵:「......」
怎麼在這個時候黑雲不見了?
這不應當吶,黑雲是有靈性的寶馬,斷然不會做出亂跑的舉措才是。
然而現在刻不容緩,容不得謝明淵細想。
謝明淵胸前發緊,是被白戎攥緊了衣襟。
他低頭,懷裡的人抑制不住地攀附著他,細細發著抖,透白的皮膚上蔓出一條又一條的暗紅紋路,盡數收在衣裳邊沿。
謝明淵喚道:「白島主?」
白戎勉強睜開眼睛,淺色的瞳孔有些發散,攥著謝明淵胸前衣襟,顫聲說:「回...懶回顧...」
似是意識都快要渙散。
謝明淵又焦又急,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盯著懶回顧所在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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