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又來假好心,送上照夜珠是個什麼意思?
薛應挽其實心中也有惱火,只是待人習慣溫和,想發泄罵人都覺得丟了顏面。
這算什麼?
覺得給了他一件需要之物,兩人之間便徹底扯平了?
蕭遠潮來斷定他在玉佩一事上虧欠,所以當做補償嗎?
那日相忘峰頂一別,他覺得自己已經說得足夠清楚明白,他歸還玉佩,蕭遠潮與寧傾衡隨意去哪,他們清清白白,也不再與對方有牽扯干係。
為什麼蕭遠潮要去站在一個高高在上的角度施捨一般贈予?
薛應挽居相忘峰百年,除卻文昌長老一事成為去不掉的心結,其二也只是因為知道辯解無用,更不喜流言,才選擇避開。
並非認了蕭遠潮負他拋棄他,並非認了他們真的曾兩心相知,海誓山盟。
他壓著眉宇間的氣,發問道:「我說過,玉佩歸還,我們兩不相欠,我也不願意與你扯上關係,你現在又是什麼意思?」
蕭遠潮說道:「我知道,你這些年……」
「我過得很好,」薛應挽打斷他,「我不是因為害怕遇見你而不離開相忘峰,而是我知道,每個人都這樣覺得我們曾經真的有情,再解釋也是欲蓋彌彰,反倒令他們再做文章。」
「可現在你給我照夜珠,說要償還我的委屈,難不成你也這樣認為?你也覺得我對你……」
有些講不下去那幾句話,薛應挽齒關咬著下唇,脖頸因憤懣而泛著酡紅:「你把我當什麼?」
蕭遠潮很少會見到薛應挽這副模樣。
在他印象里,薛應挽一直是個溫軟包容,有著十二分好脾氣的人,旁人說什麼都不會去爭辯吵架,凡事都只求一個「和」字。
他從小與這般溫溫柔柔的薛應挽一道長大,到最後,都說不上是習慣還是膩煩,以致遇上驕矜囂張的寧傾衡,才會陡然生出眼前一亮的悸動。
現在再看,卻也覺得,薛應挽好像變得更加鮮活自我許多。
蕭遠潮清楚知道自己對寧傾衡的感情,可也不明白,為什麼面對薛應挽時,心中好像總有一股被封存在深處的,說不上的情感湧上,讓他控制不住去在意。
明明該恨他,該與他不死不休,該報了弒師之仇,現在卻秉持著那點可笑的風骨,不願任何一點事虧欠。
這兩股相悖的情感不斷相攪,令他整日渾噩,尤其那日相忘峰一別,更令他覺得自己像個對恩師薄情無義的小人。
究竟哪個才是本心?還是薛應挽生來就有蠱惑之力,令他深陷泥沼,難以脫身。
蕭遠潮腦中有些渾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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