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應挽與蕭遠潮的那點故事,早就被千百倍放大傳進了寧傾衡耳朵里,只差一個契機,差一個能名正言順的機會。
他要鬧大,要今天在所有弟子面前,薛應挽與蕭遠潮徹徹底底撇清關係。
要他承認是自己一廂情願糾纏,要逼薛應挽他與蕭遠潮之間,只能用交易威脅衡量,絕不能有半點從前交情,要自己未來道侶一身清淨,流言蜚語徹底消失。
寧傾衡的確有底氣這麼做。
雖然沒有明說,可幾乎人人都默認,蕭遠潮一定會是朝華宗下一任宗主。
寧傾衡是滄玄閣寧家獨子,本就背景深厚,結契大典後兩大頂尖門派強強聯合,鼎雲大陸再無人能夠威脅。
相比之下,他不過是個徘徊在築基期,資質極差的尋常弟子,唯一不平常之處,大概是被戚長昀收作了親傳。
寧傾衡做了充足準備,在宗門提前打聽過。師尊戚長昀一向公正,倘若弟子觸犯門規,同樣不會加以包庇,甚至也許私自處置,也不會去多加過問。
更何況……聽說,他對薛應挽這個弟子已經不管不顧百年。
一個未來的宗主夫人,一個沒用的弟子,稍微會看點顏色之人都知道該站在哪邊。
就算知道薛應挽本性如何,在寧傾衡強添上的罪名之前,天秤早已傾向了不平衡的一方。
所以他被押解而來,寧傾衡卻高高在上,能用莫須有之名審問他,逼他認罪,服從。
朝華宗門規第三十二條,不得威脅,要挾,強迫同門。
薛應挽仰起臉:「照夜珠是蕭師兄主動前來贈予我,我與他也無關舊情,只是同門相助,若不信,也可等蕭師兄歸來再與我對峙。以此構陷,是否小題大做了些?」
舊情。
不合時宜的兩個字,薛應挽處於下位,卻依舊要故意挑釁。
寧傾衡微微眯起眼,瞳中藏著一絲怒意,手中鞭柄施力,摁在薛應挽潤白下頜之上,壓出幾道斑駁紅痕。
「可阿繼就是如此告訴我的呀,」他輕輕柔柔地講著,貝齒間像藏了把血淋淋的利刀,「他說,你用你們之間多年相處做脅,讓他交出照夜珠。否則便四處昭告他是個喜新厭舊,為了和寧家結親,不顧從前情意的負心漢。」
「你們哪有情意?阿繼說,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你這樣不休不止地纏著他,自己不會覺得累嗎?」
寧傾衡抬高聲音,嗓中啞顫,像是憤恨,替自己未來夫君抱怨不滿,「於是,他才屈服於你,能用照夜珠換個清靜……若不是我逼問,怕是就要永遠瞞在鼓裡了!」
先斬後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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