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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該被唾棄厭惡,被辱罵看輕,該背負罵名,被再提起時沒人能想到百年前他與蕭遠潮曾有過短暫的交好。

人們只會記得,他是那個顧自鍾情喜愛蕭遠潮,從未得到過一點回應,最後自作自受被除名的宗門罪人。

寧傾衡眼中銳利如鋒,聲音卻軟綿綿的,泣音也嬌得像掛著只小鉤子,講出的話語拐彎抹角地藏了把刀:

「薛師兄好厲害啊,到了這個程度,也可以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呢,」他輕笑一聲,「丟了照夜珠,被大家恥笑……不想最後,竟成了我的錯呢。」

很快,有人說道:「可你還是拿了大師兄的照夜珠,這總沒法反駁了吧?」

薛應挽回答:「再問一百遍也是同樣回答,照夜珠是——」

「照夜珠是我用的,也是我讓他拿的,怎麼?」

聲音極為突兀地打斷了他即將講完的話語。隨後,刑罰堂的大門在被重重踹開,充足而刺眼的光亮瞬間灌入,照徹這間站滿以審判為名前來的弟子。

薛應挽不用回頭,也知道這熟悉的音色是誰。

「啊,」寧傾衡先出了聲,以手捂唇,作似驚訝,「是你呀。」

其餘弟子討論聲不絕,沒有刻意用術法遮掩,連薛應挽能聽到二三,諸如「那個從不修煉,天天跑相忘峰的越辭」「不是說他們倆早就暗度陳倉了嗎」「那日大師兄去找薛應挽,他好像就在」等等話語,在傳言加成下,更是不少人抱著看好戲心態,目光不懷好意在二人身上游移。

「確實,我想不出薛應挽要照夜珠有什麼用,畢竟那麼久了,也只在築基期徘徊,」寧傾衡歪了歪頭,語氣天真,「不過你們關係可真好呀,他都願意為了你,去問我夫君要照夜珠這麼珍貴的東西……」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寧傾衡頓了頓,思考片刻,一拍掌,恍然大悟,「哦,叫奸/夫淫/婦,鑽穴逾牆……」

零零碎碎有諷笑聲響起。

越辭面色平靜,唯獨一雙眼睛說不上的陰沉,「你最好嘴巴放乾淨點。」

「不是嗎?」寧傾衡依舊那副怪腔怪調模樣,仗著此處人多,故意道,「他幫你拿照夜珠,你這麼護著他,怪不得薛應挽說對我夫君不再有情了呢,原來有了新人……」

這已是極近侮辱話語,越辭玩味興致更加濃烈,舌尖頂了頂上顎,意起,不顧薛應挽低聲阻攔,先是烈火自面前浮空嘭而燃起,聚成球狀,以極為猛烈之勢向寧傾衡擊去。

「欲對同門下手,罪加一條。」寧傾衡有護身靈器,火球撞上屏障,便化成了零星小沫子四處飛濺,險些著了幾個旁觀弟子的衣物。

看上去兇猛,卻分毫不起作用的攻擊,薛應挽總覺得,這不是越辭的風格。

果真,下一瞬,便看到了他悄然在掌中積聚的一點靈流。

「嘴巴真夠賤的,」越辭看著他,眸光平緩,「覺得薛應挽好欺負,所以欺負他,不願意來和我打,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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