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辭靜靜看著他,沒有開口。
薛應挽知道他在為難,自己也在為難,可找都找來了,還能怎樣呢?總不能將人從門前再趕走,順便罵兩句忘恩負義不要臉,看慣了清淨書,習得禮儀長大讓他做不出這種事。
無奈嘆了口氣,問道:「怎麼傷成這樣了?」
越辭一張十分俊朗的臉被揍得青一塊紫一塊,低頭看了看自己滿身狼狽,咳了一聲,緩解些許窘迫。
「……被打的,」他慢慢說道,「被你師兄打的。」
平日總是傲然得意,現下成了落花流水模樣,還要持著那一副架子,薛應挽好笑,「哪個師兄打的?」
越辭得了台階,順勢踏步入院,走到薛應挽面前,聲音放輕許多:「常穿白衣,背一把大劍的,是哪個師兄?」
「那就是顧揚師兄了,是我的二師兄,」薛應挽去屋中取來藥箱,將紗布,藥瓶等一樣樣擺在石桌上,「你肯定講了什麼,否則他不會下這樣重的手。」
「沒有,我只說了我想找你。」
薛應挽恍然大悟:「那也不奇怪了,」看出越辭彆扭,招招手,「過來些。」
二人距離有些遠,得越辭也一併坐下,這時他才看清院子——整理得十分乾淨漂亮,能看出主人的喜好與習慣,四周養了不少的花,連中央小石桌,也與相忘峰那處的大致相似。
越辭依言俯身。
薛應挽記得,在朝華宗時,不止一人說過他有點濫好心,比如只要事情不做絕,不是太過分,便習慣泰然處之,等對方有求時,也很少去一步步計較。
那日越辭從相忘峰慌不擇路跑離,薛應挽最難過的幾日間,他的三師兄魏以舟聽過他峰上總有一個弟子,今日本想來見識見識,誰料上峰只撞見薛應挽一個人坐在崖邊,面色憔悴難掩。
魏以舟暗暗皺眉,問他:「那下三白人呢?」
薛應挽提起勁回他,極力表現得正常:「走了。」
「走了?」魏以舟沒好氣問,「什麼時候回來?」
薛應挽看著無際的山崖,聲音低落:「大概……不會回來了吧。」
那些日子的酸楚不假,對越辭曾抱有心思更是不假。情緒這種東西說不通的,可能只是他每日來尋自己,可能越辭願意替他以身相擋,也可能只是那一句簡單的相信,但無論如何,切切實實一塊石頭或者一片羽毛,撫過了便有痕跡。
他做不到當做無事發生,好不容易忘卻,偏偏罪魁禍首又送上門,頂著一臉傷,裝成一副可憐兮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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