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沒理,還仗著身份欺負人,像是那種話本里小姐強逼人娶親的戲碼,若看上的書生不從,便讓自己兄長僕從將人打個一頓,教訓一番,以示懲戒。
薛應挽腦殼直痛,放著越辭回去,再遇上顧揚,怕是舊傷未愈,新傷又要添一身了,一不小心被打死了也說不定……
越辭看出他的為難,沒說什麼,起身離開。
腳上還跛著,衣物頭髮也糟亂,偏要筆直地挺著背,身形落魄。薛應挽嘆氣,上前兩步,握住他手臂,說道:「先留下吧,養好傷再說,」半晌,又補充一句,「……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照理說來,越辭前不久才說了那些話,他們本該分道揚鑣劃清界限,可如今無處可去,兜兜轉轉下山尋到了他,就算懷著愧疚之意,薛應挽也無法拒絕。
越辭回過頭,被吹亂的髮絲半遮掩在眉眼間。
落日餘暉的光似乎穿透了他的眼睛,清透如曜石,少年氣息恣意,講話時露出一點犬牙,像忘了身上痛楚,「我不介意,」他說道,「太久沒見,能和你住在一起,我當然開心。」
他瞳珠黝黑,眉宇張揚,看人時總是少年真誠,炙熱滾燙,那是他最大的優點,也是薛應挽一霎那間覺得動心的來由。這雙眼藏著闃夜的星子,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永不熄滅的輝澤。
第一次見面時,他就是這樣看著自己,對他說山高海闊,世間美景無數,總該出去看一看,玩上一遭,才不會後悔。
薛應挽抬起手,在他腦袋上停留片刻。
越辭偏過一點頭:「怎麼了?」
薛應挽指尖揉了揉他頭髮,笑意清柔:「又長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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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這麼說,可真正要多挪出一個位置卻不容易。
從前還在相忘峰時,倒也不是沒有過太晚了回弟子宿不方便的時間,那會的屋子不大,多年間也放了不少雜物。
越辭留宿時,便會睡在屋外那張搖椅上湊合。第二日薛應挽在做早晨時,也會為他順便做上一份。
這座院子也有一張藤椅,甚至比相忘峰的更大上不少。但如今越辭受了傷,也快入秋了,長溪不比朝華宗有護宗陣法,風很大,時常轟轟鼓鼓地刮。
「有些冷,」越辭站在院子中央,環顧一圈,問道,「屋內還有位置嗎?」
築基前要經鍊氣鍛體,而通常鍛體之後,風寒燒病等尋常人易感的小病便對修道之人再難有影響。
而若為快一步築基,在修煉中鍛體過程求簡,那麼便要比同期修行之人身體更差些,尤其在受了傷痛後,感染病症的可能大大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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