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彥平看他二人動作親密,說不上什麼表情:「阿挽若想要,我自會為你送來,這怎算得麻煩?」
而後,又笑,「不過阿挽這位師弟,卻似乎對我敵意不小,也不知何時惹怒了他……今日我還要回家看顧母親,便行離去了。」言罷投袂而起,身姿挺拔,顧自逞著股矜傲的文人之氣。
薛應挽問:「你又和他說了什麼?」
「隨便講了幾句而已,」越辭無所謂道,「他自己開不起玩笑,也能怪我嗎?」
「越辭,」薛應挽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薛應挽在認真地問他,須臾,越辭攤開手,示意自己無辜:「我能做什麼?」
「是他自己找上門,我和人講話就是這個樣子,是打他了,還是罵他了?區區一個凡人,就值得你和我大動干戈嗎?」
薛應挽話語稍抬,看向越辭的目光也含了慍色:「我不管你為什麼不喜歡他,可至少待人應該有基本的尊重和禮節。」
認識這麼久,薛應挽很少對他生氣,越辭本就因為莫彥平一事發惱,更氣於薛應挽如此維護他。
粗粗笑了一聲,舌尖舔過兩顆露出的尖銳犬齒,嗤聲道:「怎麼,這麼護著他,難不成才相處短短十來天,你就又對他起了心思?那你移情別戀速度還真是快,見一個愛一……」
他講話大多不過腦,想一出是一出,直到看到薛應挽那對不可置信,眸光微動的眼睛時,才意識到自己講了什麼。
越辭心中一震,想去抓薛應挽解釋,對方卻慌亂地後退一步。
薛應挽臉色瞬間蒼白,呼吸變得侷促,盡力壓制住身體顫抖的同時,嘴唇無意識被咬出一點血。
錯愕,隨後是難過,傷心,或是無地自容,一個平日做事井井有條,溫和安靜的人,此刻卻無措地站在院中,說不出的窘迫。
已經快要忘記,快要不在意的事情,被以一種最直白的方式重新剖開,徹底展露在他面前,讓他回憶起那日自己的自作多情,受到拒絕的難堪。
面子薄到了極點,連在朝華宗面對曾經好友都不願意的人,卻一次又一次被幾近逼入山谷絕境中,讓他重新去記起最不願意回憶的事。
「為什麼這樣羞辱我?」薛應挽聲音哽咽,啞得像是乾涸許久的枯柴,質問他,「我喜歡過你,這是什麼很可恥的事情嗎?」
他眼睛很紅,又沒有掉下淚水,髮絲垂在臉頰邊,整個人十分狼狽,又撐著一股氣不想落於下風。
薛應挽想去反駁越辭,可他實在太端方有禮,又不會講髒話,導致連生氣都在語調下顯得十分溫柔。
「是你主動來找我,讓我收留你,我以為你也早就忘記了那天的事,把我當成師兄,我才願意留下你,替你療傷,給你做東西吃,我以為……你只是一個有點任性,但不會真的有別的心思的人,以為你什麼不懂,容忍了你一次次對我做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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