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臉,喘息很長很長,頸邊髮絲也攪作一團,脆弱得像一株彎折的蒲葦,站在那裡,便令人不住想去抱一抱那對單薄的肩頭,去摸他的腦袋,擦乾臉上淚水安撫。
「是因為覺得我隨便,所以怎樣對我都可以嗎?」
大片被挽起的烏髮徹底散落,墨緞似的,從肩頭傾瀉到後腰,又被風卷颳得醞亂。
他平復一點心境,用手背匆亂地去擦已經很紅的眼角,帶出大片濕意,「就這樣吧,你不用……繼續費心思來找我了。」
這話擺明了要撇清關係,越辭卻變本加厲,強行扣住他手腕,臉色陰沉,逼問道:「這話什麼意思,趕我走?」
薛應挽道:「是。」
越辭顯然有些不可置信,很快,欺身靠前,讓滿面淚痕的薛應挽更為驚嚇:「你騙人。」
「什麼?」
「你還喜歡我,」看到他一霎那有些緊張的眼神,越辭指腹施力,更加逼近一步,道,「為什麼騙我?還是騙自己?」
「你……」
「人的相處是有安全距離的,說對我不再有意,但實際上給我療傷,讓我進屋,你根本沒有想拒絕我,也根本沒有像你說的那樣,早就不再對我有意。」
男人聲音低沉:「你分明就沒有忘記我,是不是?」
薛應挽抽不出手腕,慌亂之下,抬起另一隻手,朝面前越辭重重扇去一巴掌。
第24章 心跡(一)
越辭愣了愣神, 似乎不相信一貫溫和的薛應挽會做出這樣舉動,好一會,才道:「師兄?」
薛應挽咬著牙, 狠狠瞪著他,肩頭劇烈起伏。
越辭不是不知道自己講了難聽的話, 可卻想的是,都已經這般了, 為什麼不乾脆說開,乾脆坦誠一點承認呢?
最後得到的, 卻是薛應挽拆下腦袋髮簪, 用力砸到他臉上。
隨後被趕出了門。
薛應挽從來沒有這樣難受過, 就算這些年在朝華宗被人欺辱嘲笑,也覺得不過是讓他人逞一時口舌之快, 自己不去在意, 不去關注便算無事。
他面子一貫很薄,從來也沒有……這樣主動地,對一個人表達過自己的情感,就算是當初的蕭遠潮, 也從未明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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