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團長陪我喝一杯嘛。」

正在譚諾身邊撒嬌的人是董漣。

從進門起，他就找機會拉著譚諾坐在一起。

方黎要陪自家樂團的人，而且也對座位沒什麼要求，對方估計是看準了這一點，找了個「希望譚團長能和愛麗絲樂團熟悉一下」的理由，就把人拉到了另外的沙發上去。

包廂本來就大，方黎坐直身體才能看到那人。

董漣敬了酒，譚諾自然一飲而盡。

方黎咬住下唇，滿心焦躁。

打從他坐在這裡，跟譚諾敬酒的人就絡繹不絕，他擔心那人的胃，而且不止如此，那個董漣也著實有點過分了。

吵吵鬧鬧的生怕方黎注意不到他和「譚團長」有多親密，如果身上粘了捕鼠膠，人估計都下不來了。

「……我靠，」程纓在一旁已經氣得臉發青了，「我回頭就把鐲子還回去，什麼玩意兒啊！」

「什麼鐲子？」蕭影好奇地湊過來問。

只見程纓冷笑著回答：「我的愛。」

方黎聽得很明白，心緒就更亂了。

他沒有說話，而且也不再往那邊看，反正看了也是平添煩惱，在「我相信他」和「他為什麼不拒絕」之間反覆橫跳。

煩躁和音樂糅雜在一起，變成一種黏糊糊的物質，包裹住他的心，讓他感到窒息且作嘔。

就在這時，手機在褲子口袋裡震了兩下。

他剛想看一下，緊接著，他就聞到了一股玫瑰的香氣。

這味道他有些熟悉，所以還沒轉頭，他就知道是誰坐在了自己旁邊。

「方首席。」

「直呼其名吧葉小姐。」方黎朝對方禮貌一笑。

葉君歌回以微笑：「那你也不要這麼客氣了。」

方黎沒有說什麼，只是回應了一聲：「好。」

「今天的合作很愉快。」

對方用這個做開場白是一種示好，方黎自然不會駁人面子。

「是你的演奏技巧很好，再加上有譚諾的指揮，才不至於掉鏈子。」方黎說。

葉君歌笑了笑：「過于謙虛等於拒人於千里喲。」

「沒有，我真的……」

「小黎哥才不是拒人於千里，他只是不知道你們想幹什麼，又不好多問。」

程纓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方黎猛的看向對方，用眼神告誡她不要多說。

然而這姑娘可不是個聽話的主兒。

「換成是我，可就不是拒人於千里了，我都不會在這裡浪費時間。給他個眼神兒，讓他知道老娘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