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譚諾好像看出了他的擔憂，安慰地說：「管他怎麼想，搪塞過去就好。」

的確如此，不過，方黎還是擔心被杜龐發現他們的言不由衷。

然而沒想到，就在他遲疑的時候，他突然被方小曦猛戳肚子，邊戳還邊說：「怎麼著？不信我的演技嘛？！」

方黎被戳得止不住地大笑：「哈哈哈相信相信！」

車內氣氛因此稍稍緩和了一些。

不過程纓看起來還是心事重重。

方黎明白原因，等把方小曦送回父母那裡，剛出酒店的大門，他就停住腳步，嚴肅地凝視著譚諾，問：

「葉君歌在哪裡？」

譚諾明顯預料到了他會這麼說，表情看不出一絲一毫的驚訝。

「你要見她嗎？」譚諾問。

「是的。」方黎斬釘截鐵地說。

「好，」譚諾說，「跟我走吧。」

程纓瞭然一笑，隨即說道：「那我們先回去了。」

蕭影很是不解：「誒誒誒……？」

只見程纓瞪了他一眼，提醒說：「有點眼色！」

說罷，她就領著滿臉疑惑的蕭影往反方向走，邊走邊朝方黎使眼色，還做了個打電話的動作。

方黎默默點點頭。

等人走遠，他對譚諾說：

「我之後的時間都是你的。」

「嗯，」譚諾回應說，「好。」

隨後，方黎上了譚諾的車。

半路上，坐在副駕駛的他沉默地摩挲著右手的夾板——石膏已經拆除，現在他的手可以小心地活動了。

「怎麼？碰到手了？」譚諾擔心地問。

方黎轉過頭去看窗外，半晌，他小聲回答：「沒有。」

譚諾沉默了片刻，方黎注意到對方在看他，忍不住悶聲說：「開車要看前面。」

「我也沒想到今天會遇到杜龐。」譚諾的口吻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小心翼翼。

方黎有些心酸，只覺得譚諾是如此的驕傲，卻擔心他誤會，竟變得卑微起來。

「我沒有懷疑你，」他回過頭，認真地注視著對方，「自從看過那些日記之後，我怎麼也不可能再懷疑你。」

即便他發過脾氣，可他也明白，畢竟譚諾總喜歡把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再懷疑，方黎擔心這個人有朝一日會焦慮成疾。

「其實說，這話或許有點假，可是……」方黎頓了頓，語氣更加強烈且認真，「我從來沒有真的懷疑過你，別人不了解，但我知道，你不會做任何背叛我的事情。我只是恨你什麼都不願意說。」

話音剛落，譚諾忽然踩了剎車，方黎一個沒注意猛得前倒，彈回來的時候撞到了座椅，那叫一個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