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守護者這個構成,蒂莫特奧應該是首領級別的大人物了。
還有那位舅舅就算護短心切也未免太勇敢。我竟然還有點想看現場。
坐在對座的老爺爺別無他法,被迫聽著殺手揭傷疤,偶爾抿一口放溫的茶。嘆氣。不知是嘆好友的無情,嘆紅茶的香潤,還是事到如今還在為人生中短暫的無疾而終的浪漫感到扼腕。
我側頭看去,老人的目光在熱霧氤氳中仿佛也會蒸發。
他溫柔地說:「抱歉,會嚇到你嗎?」
我想他指的是被揭穿自己是黑手黨的事。正忍不住想笑地搖搖頭,一旁的解說員便輕哼了一聲,語氣熟稔道:「你放心吧。她連蜈蚣都不怕,怎麼會被嚇到。」
我嘴角一抽,吐槽:「黑手黨和蜈蚣的可比性在哪啊。」
里包恩放下杯子,「不是差不多嗎?」
我:「不,差很多吧。」
里包恩:「就讓大多數人退避三舍而言沒什麼區別。」
「那你怎麼不和鬼屋比。」
「你可別小看蜈蚣了。」
「重點是這個嗎!」而且如果說的是他之前cos蜈蚣來嚇我的事那有什麼可怕的,那時候頂著那麼大一張萌萌的嬰兒臉!
蒂莫特奧用兩手捧著茶杯,笑呵呵地看著我們。他如同一個平凡的退休老知識分子那樣眯著眼。
我懶得理歪理層出的男友,伸手倒茶。老人就在這時說:「真好。」
山風呼呼地扑打著帳篷後面及膝高的野草,開水煮著,在壺中咕嘟嘟地翻滾。粗瓷製的茶具時不時碰撞,發出臥倒在桌的麻將的聲音。
我想起大學在外打工的某個下午,在店門口看見四點結束部活,穿著棒球服打鬧著經過的五六個高中生時。太陽高照,我聽見生動而開懷的大笑聲,嘴裡也情難自禁地說出了類似的感慨。
我把泡過幾遍的茶葉撈出來,給蒂莫特奧添了茶,問道:「之後錢包有找回來嗎?」
他道謝,說:「沒有。我的朋友幫我把小偷抓了回來,那只不過是一個眼神倔強的小姑娘,才那麼大一點。」
老人比劃了一下身高。小扒手的腦袋只夠在木桌露出一點頭髮。
「那孩子瘦得驚人。我只好把剩下的錢也給她了,還有幾隻新鮮的麵包。」蒂莫特奧嘆道。
我點頭。
「被再次打劫了,但這也沒辦法啊。」
「是呀。」老人看著我笑。
里包恩不置可否地瞥了他一眼。「你總是這樣,管帳的才一直在外面跟別人抱怨。」殺手說,「這次也只有你一個人來麼,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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