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警方認定是自殺的,因為沒有掙扎的痕跡,也沒有破門而入的痕跡。」
「雖然我們沒有對外宣揚,但是當時的小區小鎮還沒有現在這麼多的網絡娛樂方式。幫忙的人一個傳兩個,很快就傳的是張迪不夠檢點,有非常規的性癖,是在好奇的時候自己勒死了自己。」
「這種謠言最開始還有點理性,最後傳的越遠,就越誇張,甚至在一些專門寫野聞獵奇的雜誌和博客,將這個故事添油加醋,說的非常匪夷所思。」
「在屍檢之前,唐寧發現張迪的脖頸處有淡淡的紅色。當時法醫說這個痕跡太淡了,到屍檢的時候無法確認是屍斑還是掐痕。於是唐寧找人拍照,並且用一些技術手段將這個痕跡對比指數加大,在照片中看起來非常清晰。通過這張照片,局裡決定認真調查,給死者一個交代。」
「那個時候唐寧天天來局裡,也不說話,就是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勸,後來我們自己都忙不過來,就當看不見。」
「只有我師傅陳錦,見到了,就陪著坐一坐。」
「經過了大半個月的認真調查,」謝嘉弈望著身邊的許星柏:「是真的,我們仔仔細細調查了現場的痕跡,因為沒有小區視頻,沒有樓道視頻,我們甚至還將小區外面治安監控找出來,在那個年代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的情況,仔仔細細看了三遍,我們沒有任何發現。如果一定有兇手的話,對方一定有辦法躲避監控,一定認識張迪,甚至還能讓張迪在死亡的時候沒有掙扎沒有引來鄰居的好奇——但這樣的嫌疑人,我們徹徹底底把張迪周圍的人查了個遍,在那個時候是不存在的。關鍵另一點,張迪沒有被發現侵害的痕跡,甚至直到死之前,她也從來沒有過性行為。」
「第一周,我們理解她是受到了打擊的母親;第二周,我們理解她心中的悲憤;第三周第四周,她開始對警方的調查不滿。第五周第六周,長期缺乏睡眠和理智的她已經崩潰。她不能回家,孩子遇到事情,家長第一個埋怨的是自己,第二個記恨的是伴侶。第七周第八周,鄰居經常可以聽到張迪的父親毆打唐寧的聲音。後來,她開始恨我們,恨這個世界。」
「我們當時也是,甚至就住在唐寧的家屬院調查,開始大家還配合,後來發現我們沒有調查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卻還每天和家屬院的群眾搶車位,中午搶著去食堂打飯,群眾漸漸的也沒什麼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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