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韻發現他比自己想得更堅強,她的目光變得溫柔了,好像看到了一株破土而出的禾苗。
這株禾苗一直被重石壓在泥土裡。
但她知道在一刻後,它有了成為松柏的能力。
對於老農般火熱的目光。
杜容和臉色微紅,頭上都有些出汗了,昨天跪在地上前途未卜時,他都沒出這麼多汗。
原來她喜歡的是這樣的人啊?
何媽托著板凳耳朵貼在門上聽了半天,都沒見楚韻摔筷子摔碗,她都準備好要是三爺打人就衝進去一展雌風了。
兩人好端端的說著話,何媽愣在門上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
楚韻和杜容和最後是笑著一起出來的,連頭髮她都給重新用乾淨的黑絲線一起編進去梳好了。
小荷頭髮又多又亮,玩起來像大型芭比。
何媽看楚韻這麼溫柔都有些不適應,但人家兩口子的事兒,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也不好多說,只是可惜三奶奶這麼好一個姑娘。
不止何媽可惜,杜家人都挺可惜的。
好好一個人,怎麼會突然跟一個白面書生促膝長談?這不是中風了嗎?
他們都開始問這個高五爺是什麼來頭,杜容和支支吾吾的不肯說,這就更可疑了!
杜容和呢,已經債多了不愁。而且他發現做個惡人比做好人舒服得多。
像杜老爺,在這兩件事後已經不怎麼把他叫過去傳授做奴才做兒子做人夫的經驗,還苦口婆心地勸他對兒媳婦好一些,多給他生兩個孫子孫女。
杜太太也很少對楚韻橫挑鼻子豎挑眼,說她不會伺候男人云雲,她私下還跟女兒杜月說:「以前沒見你哥有這毛病啊。」
杜月對長得好的人都挺有濾鏡,杜太太以前帶她去看陳世美的戲,那個陳世美是個俊小生演的,她一直等到狗頭側都落了,還在等刀下留人的反轉。
她小聲道:「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杜太太愁得:「男人都是狗,狗改不了吃屎,等他開始覺著屎(高五爺)好吃就來不及了。」
杜月挺喜歡楚韻的,她們迅速聯合全家人把杜容和孤立了。
連何媽都不肯給他做好吃的了,頓頓都是濃油赤醬的菜,什麼醋溜白菜,酸炒木耳,五彩大拉皮,醬肘子,蔥姜蒜切得大塊大塊的,一吃味道直衝腦門。
一個男人又打媳婦又生花腸子,分明是破家的表現。
杜容和跟在楚韻屁股後在鄉下鑽了幾個月,對「誰知盤中餐,粒粒皆幸苦」有了深刻的體會,再不喜歡也沒有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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