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呸一聲,也不裝了,衝著郎氏道:「我說哪來的驢糞味兒這麼大,原來是嫂子嘴上的,怪不得一說話就一股味兒。」斜看一眼郎氏,「怎麼大嫂子這麼些年難得坐一回馬車,身上竟連一點兒馬味兒也沒沾呢?」
郎氏說不了這麼陰陽怪氣的話,她一般都是直接動手動口,所以抄手拿起一一個茶盅又要砸過去。
這麼一小會兒時間,杜容和聽到消息已經急急忙忙地趕了回來,進門正好撞見這場官司。
他不能讓娘傷人,於是一揚馬鞭子把茶碗打了個稀巴爛,熱水在中間爆開,眨眼刀子般下了一地,跟人頭落地的熱血似的,甚至有兩滴打在了田氏手背上,頓時起了兩個小水泡。
這一鞭的威力不下於楚韻那一鋤頭。
田氏膽子也沒多大,她能跳到男丁眾多的杜家,憑藉的無非是要為女兒做主的心,讓杜容和一嚇就小了,整個人捂著手,哆哆嗦嗦地站在院子裡喘氣,連滾帶爬地想回家。
郎氏格外興奮來了兒子撐腰,一下便捏著帕子傷心告狀道:「這鼠婦又非禮我又說我不好,也太氣人。以前她對大妞兒二妞兒喊打喊殺的便算了。這回決不能輕饒她!否則,以後她要日日闖你娘閨房來做登徒子了!」
田氏氣得又要跳起來跟她沒完。
楚韻還在一邊勸架,她覺得再打下去也不是個事,便是真喜歡郎氏還是怎麼,大家坐下來商量才有以後不是?
田氏氣得腦殼發昏,已經把要打楚韻的事給忘了,還跟她說自己多噁心親了郎氏一口。
「老主子在上,她真不是故意的。若是故意的,便讓老主子不得ῳ*Ɩ 好死!」
田氏低聲跟楚韻發了個毒誓。
楚韻咂摸會兒想,老麻子還真不好說是不是好死的,萬一她穿的是老四黑粉寫的穿位於四版本,田氏這毒誓無疑是最真的情話。
她猶豫道:「我信你一半兒,成嗎?先站起來別鬧了。」
杜容和看兩人嘰咕,他走到楚韻身邊把人拉回來,看起來也不曾惱怒,甚至還溫言讓人給田氏端了把椅子過來。
輕輕一嘆,關切道:「咱們家承惠老主子多年,即便不當差,也絕不至於餓著家裡人。許多富裕之家甚至不願送女兒為奴為婢,如田太太這般富貴,怎會為姑娘不能進宮大發雷霆?」
「何家家貧,早前嫂子看見的不過是手帕交暫放在我這的私房錢,這些不能動用,女兒進宮能掙個前程,做父母的也能閉眼了。」田氏看杜三爺好說話,自己也放鬆了一點,終於又想起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了。
杜容和讓人給她端了杯茶,含笑道:「老主子仁慈,念及多有貧寒之家從遠方送女進京,這幾年內務府小選與秀女大選,女兒家家中都能得些車馬費,聽說寒冬酷暑還有暖身粥和綠豆湯解熱驅寒,聖恩如此,三姑娘若能侍奉左右,也是孝心。」
田氏看他為人謙和,想起杜三爺筆帖式的身份,語氣軟了三分,伸手摸了摸茶沿看不是滾燙的的才接過來呷了一口,咬牙道:「三妞兒原來該有這一碗湯吃,該有這一份車馬費,都讓你們家攪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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