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戚子櫟對此也心知肚明。
他攀附著戚陽州,就是希望自己能過的好一點,他不能失去這一切,他好不容易才回到戚家,他不能像條喪家之犬被人趕出家門。
戚子櫟受不了地崩潰了,嗓音失控:「你到底想怎麼樣?」
戚容終於心滿意足地挑起眉梢,嗓音放低了些,染上了些虛假的深情:
「早這樣聽話不就好了,第一條……」
話音頓了頓,戚容彎了眼角,笑意卻令人膽寒地凝滯在臉上。
「我不希望再從你那張破嘴裡聽到『不得好死』這樣的字眼,明白嗎?」
他討厭與死有關的字眼,那會讓他想起一些不好的記憶。
那些擠入他腦海中的小說詳細描寫了他是如何被人逼迫,滿心絕望地跳入波濤洶湧的大海。
他討厭水,甚至是恐懼害怕。
被淹死在水中,是對他最大的詛咒。
完全符合不得好死這個成語所表達的含義。
「第二條,在戚陽州面前維持原樣,你愛和他怎麼搞就怎麼搞,前提是對此守口如瓶,我不希望他知道與我有關的事。」
最後的一點僥倖破滅了,戚子櫟不情不願地應下,咬牙切齒地追問:「還有嗎?」
戚容兩指一併,從口袋裡的煙盒抽出了一支煙,沒點燃,就叼在唇邊,隨著他說話一抖一抖,「第三條,將戚陽州安插到希望教育基金會裡的人弄出去,我不管用什麼辦法。」
雖然難以接受被他最討厭的人威脅,但前兩條都沒什麼,只有這第三條讓戚子櫟不可置信,他情緒又隱隱崩潰的趨勢:「你開什麼玩笑?基金會裡的人大部分都是大伯的人,你要我怎麼做?這根本不可能!」
戚容眯了眯眼,心裡某些猜測被落實,他沒有絲毫意外。
「說不定大伯也會喜歡你呢,不試試怎麼知道。」戚容聳了聳肩,滿臉的玩味。
可是對面的戚子櫟卻快被他逼瘋了,「你簡直是個瘋子!」
戚容沒有一點心虛,「我向來鼓勵不擇手段。」
電話的最後,他給戚子櫟下了最後通牒:
「記住我說的話,我從不開玩笑。」
電話掛斷,戚容將唇邊的細煙拿下來,抬眼時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熟悉的身影。
戚容唇角一勾就笑了出來,心情染上了一點香草和薄荷味,飄然得像回到了夏季傍晚。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隻打火機,拇指撥弄著玩,一下一下地,火苗升起又熄滅,咔噠聲像秒表,並不急促地敲在人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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