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鶴眠沉默了一瞬，心底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情緒。

06系統：【檢測到眠眠現在的情緒占比有一半的失落一半的不舍。】

失落？為什麼會有失落？

方鶴眠愣了一下,所以這些天來心底奇怪的感覺，和看到景琰時候的彆扭情緒,是因為覺得他可能聽到了自己會離開，卻沒有任何表示,因此感到失落嗎？

是這樣嗎？

方鶴眠：【閉嘴！不許窺探我的內心！】

06系統立刻縮回方鶴眠腦海深處不再動彈。

方鶴眠瞪了方回一眼：「你管那麼多幹什麼？讓你去就去！」

「還有，我去Y國之後，你可不能斷了景琰的資助啊！每個月的錢必須按時打！」

不能讓景琰再去什麼酒吧找兼職！

方回意味深長地看了方鶴眠一眼，「你覺得他缺錢？」

這不是廢話嗎？景琰不缺錢的話，大學為什麼還要出去找兼職？

「行了，不和你說了，反正你照做就行。我去收拾東西了。」方鶴眠轉身走出書房，上樓收拾他的行李。

他其實也沒有什麼要帶的，衣服都可以到了那邊再買。畫具這些就更加不用帶了，俞影早就給他訂了幾套新的運送到了Y國的住處。

「眠眠，收拾好了嗎？我們準備走咯。」

方鶴眠拉著行李箱出來，景琰已經跟著方回出去了。

他最後看了一眼待了幾個月的別墅，「走吧。」

「真的不和你同學告別嗎？小琰他也不說嗎？」

「嗯，我不喜歡告別。」

或許他們不會再見面了，順利的話，他將會在Y國，度過他二十五歲的劫。景琰有方氏在背後撐腰，想必也沒有人會再打他的主意，許宿的隱患也解決了，方鶴眠覺得，就這樣吧，這是最好的結局。

既然給不了景琰想要的承諾，那不如一開始就不要給他希望。

飛機起飛的那一刻，被方回帶到方氏的景琰似有所覺。

他側眸往落地窗外看去，藍天白雲間，有一架大型飛機穿雲而過。

他收緊了垂在身側的手，垂眸看著桌面上擺放的文件。那是方回給他的，一份新的合約。

「你應該知道了。」方回看著他的神情，肯定道，也就他弟弟單純，以為自己那樣子能瞞住人。

「上次監控的事情，謝謝你。我當初讓你留在小眠身邊，本只是讓你看著他點，現在小眠不在這裡了，我們就換一種方式合作吧。」

方回也不繞彎子，指著桌面的合同。

他看人的眼光很準，景琰絕非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