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厄洗手洗一半從鏡中與霍序則的視線忽地對上。
喉結滾了滾,他主動解釋:「我的手碰過病毒攜帶者。」
其實刑厄的異能是血液凍結,屬於隔空必殺技,根本不需要自己去觸碰喪屍病毒攜帶者,但他從喪屍病毒變異到不再改變人類外貌特徵,喪屍與普通人越來越難肉眼辨出差異後,就一直有個習慣。
他會去為那些睜著眼睛倒下的喪屍閉上雙眼,而這個習慣的最初動機——
始於霍序則。
當刑厄第一次殺人,哪怕只是長得像人,實則已經是失了智的喪屍。
刑厄想,如果是霍序則面對他們會怎麼做呢?他大概不會忍心看他們死不瞑目吧?
刑厄洗完手,霍序則問他餓不餓,刑厄回答不餓,但霍序則還是進了二樓的開放式廚房。
刑厄想攔住霍序則:「真的不用,我不餓。」
霍序則對食物毫不熱衷,刑厄不想霍序則大半夜只為自己下廚。
「那就當我餓了,陪我吃一點。」霍序則一邊低頭挽起袖子,一邊說。
刑厄對霍序則的「瘦」一直耿耿於懷,霍序則願意吃,他攔人的手立馬放開了。
刑厄要幫忙,霍序則便指揮刑厄洗點蔬菜,他說:「砂鍋米線好不好?晝夜溫差大,夜裡外面風涼,去去寒氣。」
刑厄洗青菜的手頓了下,下意識回:「我不冷,不用弄太麻煩的。」
霍序則擺手:「食材都是現成的,今晚不做,我明天也準備做。」
他晚上睡前就提前泡過了干米線,這原本確實就是他明早想給刑厄刑運兄妹倆帶的早餐。
刑厄不再推辭,只是洗完蔬菜後,對正在認真按比例調製湯底的霍序則解釋:「我真的沒在外面等很久,我準備回去的,只是……」
只是霍序則別墅三層的燈忽然亮了……
「為什麼只在樓下待著?」霍序則半夜出臥室陽台抽根煙,低頭看見刑厄,突然就理解了昨天一早刑厄開門看見自己時的心情。
這種情緒很複雜,驚訝、驚喜、驚嚇都有。
視線對上膠著的瞬間,既驚喜於看見對方的喜悅,又後怕如果自己沒醒,那人是不是就得這樣自己待一夜,或者……是否曾經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刑厄也獨自站在樓下仰望過他的窗台?
到最後……所有複雜的情緒如潮水般褪去,他冰涼的身體回暖,連血紅的夜晚都不再那麼令人反胃,霍序則甚至在一片血色中看到刑厄,感到血色都變得柔和而繽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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