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也不算太晚,起碼……起碼還活著。」
明嫿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再次抬眼,微紅的眼眶裡已是一片無波無瀾的平靜:「道不同不相為謀,婚姻本為兩姓之好,可到今日這份上,繼續下去,你我註定要成為一對怨侶。與其日後反目成仇,相看兩厭,倒不如趁著如今還不算太壞,大家好聚好散。」
「至於你上回與我說的那些家國天下的道理,我也仔細考慮過了。是,你說的有道理,但我爹娘若是知道我險些死於你的局中,我相信他們寧願棄官除爵,拋卻榮華,也要換我此生平安,無病無災。」
這便是父母之愛給她的底氣。
而在裴璉這,她沒有半分底氣。
「其他的你也不必再說了,我心意已決,回去以後,我自會與陛下和皇后娘娘稟明一切,求得二位尊長的諒解。」
明嫿說罷,也不再看裴璉,擱下藥碗,起身要走。
手腕卻再次被拽住。
她蹙眉看去,便對上男人如覆寒霜般的臉龐。
他沉聲道:「你明知那一夜孤所說的皆是虛言,並非真的棄你不顧,何至於為了一時之計,小題大做,鬧到和離的地步?」
「小題大做?」
明嫿啞然,嫣色唇瓣動了動,終是懶得解釋,只輕嘲道:「你覺得小題大做便是吧,反正……就這樣吧。」
她掙著手腕,裴璉卻牢牢不放。
她再掙,他掌心忽的一用力,竟直直將她拽倒在床邊。
明嫿失聲驚呼,不等她起身,男人另一隻手牢牢勾住她的腰。
「裴子玉,你放開!」
她下意識伸手去推,卻聽得一聲低低悶哼。
明嫿一僵,忙不迭收回了手。
只一張小臉紅白交錯,沒好氣瞪他:「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話該當是孤問你。」
裴璉黑眸如墨,直勾勾望著她:「謝明嫿,你到底想做什麼?」
「和離,我說了,我要與你和離!」
明嫿蹙眉:「裴子玉,我不喜歡你了,也不想再與你耗著了。這個太子妃,誰愛當誰當,反正我是不當了。」
她字字句句,斬釘截鐵,男人的面色變得鐵青。
「你再說一遍。」
「哪怕再說一百遍,也是一樣!」
明嫿仰起臉,烏眸熠熠:「反正你也不滿意我,之所以認下這門婚事,也不過是無法違逆陛下,再加之你也想借著姻親之便,籠絡我父兄繼續替你們裴氏賣命不是嗎?」
裴璉擰眉,看向她的目光愈發幽邃。
明嫿卻已不管不顧了,只道:「那你大可不必擔心,我謝氏一族有祖訓,永世效忠裴氏,效忠大淵,若有二心,闔族盡滅。你若實在不放心,大不了你我和離之後,我哥哥有了孩子,送一個入長安為質。或是、或是我生一個,我把我的孩子送到長安給你為質,這總夠了。」
裴璉本就被她一口一個和離氣得胸悶,現下聽她還說什麼生了孩子送給他為質,更是怒極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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