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曉得你自能出去與人梳頭了,開始掙得下錢來,卻也並不寬裕。」
先前汪娘子帶著二姐兒出去與人梳頭,她一個打下手的徒弟,與蕭元寶隨蔣夫郎出門一般,都能得到十個八個的錢。
二姐兒十分會孝敬,早先隨汪娘子出去得的銀錢,她全都與了汪娘子。
真掙錢,還是從自個兒獨撐起手藝與人梳頭開始。
早先都是靠著頭油有些進項。
而下雖進項寬了,可家裡頭也還等著她貼補,方大郎成親要錢,三哥兒眼見大了,出嫁也得用錢。
祁北南怎會要她的銀子。
方二姐兒給了兩回見祁北南都不肯收,只好作罷。
她想了想,祁北南這般人物,怎會攤手輕易要人銀錢,她也是著急的欠考慮了。
「我前些時候在一戶姓明的富商家聽得他們老爺要尋讀書人抄玄寶經,祁先生字寫得好,可願抄寫?那富老爺出手闊綽,百字願給十個銅子,要字漂亮的。」
祁北南聞言道:「若能成事,再好不過。我左右是在書坊拿書錄,百字不過三文,抄這經可值當多了。」
方二姐兒歡喜,她早該與人想法子掙錢,而不是貿貿然拿錢出來:「我後日還去明家與他們家姐兒梳頭髮,彼時問問看。」
祁北南很懂錄書抄經的門道,先寫了幾行字與二姐兒,教她帶去與富老爺瞧。
若過得眼,這活兒才攬得下來,光是靠嘴說寫得多好多漂亮,人也不信,還是得直當看字才好。
昔年他少時,沒少與人錄書抄經。
方二姐將紙好生收著,又在蕭家坐了一會兒才離去。
晃眼,進了六月上,太陽毒辣的厲害。
雞都躲在了陰涼的樹子下,不肯走至燙腳的泥路間。
蕭元寶穿了件無袖的寬衫子,褲腳也挽了一截起來。
他躋著雙拖鞋,甩桶進井裡提了些水起來,轉放進堂屋。
又從井裡撈出一隻圓滾滾的寒瓜,拿去灶上切了。
「爹爹,哥哥,吃瓜。」
他將紅艷艷的寒瓜與兩人送到手上,自撿了塊兒咬來吃。
受井水拜過的寒瓜清涼又甜,再將兩隻腳泡進打起來的井水中,身上的暑氣立便消了幾度下去。
一頭桌子上抄經的祁北南也停了筆,吃片瓜消消暑。
「這些日子難為你們兩個孩子如此照看我。」
蕭護躺在鋪了涼蓆的竹涼板上,看著繞在身側的兩個孩子。
這些日子他要吃得吃,要喝得喝,全然沒受半分慢待,心中老懷安慰。
祁北南笑道:「一家子,照看蕭叔不是應當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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