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護道:「今年連嶺縣也這般多雨水,臨江河的村縣少不得受災,只是不想已然這般厲害了。」
「天災人禍,幸得知縣有所作為,否則這些難民只怕餓的餓死,病的病死。」
祁北南道:「若不作為,這般天時,死病的多了,未及時安置,只怕引出瘟疫。彼時便不是流民的事了,殃及整個縣城。」
蕭護默然,他倒是不曾想到這些去。
眼界之上,他確實不如祁北南看得遠。
不過就眼前收那少年一事上,他倒能看明白。
「既然收留流民可減少些賦稅,便是不多,也比盛年強了,不過是多添一雙筷子,讓他來也無妨。」
「秋後新買下的土地收割了糧食便能交到手上,到時候我這腿腳還未好齊整,多個人搭把手料理田地也好。」
他們的田地多還是賃出去給人種,秋後收地租和糧產。
這般租賃每畝旱地的地租為年五百至七百文,水田則在秋收時收取一到兩成的糧食。
朝廷的賦稅則是租賃田地的農戶自行繳納,也便是說地租和糧食是純粹的進帳。
雖瞧著不錯,賃二十畝田地出去,一年能有十幾貫錢的進帳。
可這是正經的租賃買賣,還是大不如自有佃戶的人家。
若手底下有佃戶,二十畝地能營入此番進帳的兩倍多。
因著佃戶尋常來說都是賤籍之身,全然依附於主家耕種田地討口飯吃。
自是沒有資產的,吃用皆然是主家,與那高門之中的奴才是一個道理。
為此主家每年只需繳納了朝廷的賦稅田產,再給這些佃戶一口飯吃,餘下的自然更多。
而像是平莊那般,主家是官老爺,賦稅減免,更是純粹進帳口袋間了。
蕭護雖也眼熱這般,只是他們家裡為著多買幾畝地儼然已是掏空了家底,自是沒恁資格去養下許多佃戶來。
像是他們這般良籍農戶,哪怕朝廷不限制所有土地數量,可惜未曾營商,又無官銜免賦,如何能夠起家經營的起這麼大個攤子。
為此也只能是將土地賃出去,一年攢上一年。
待著手頭寬裕些了,就將自家小門小院修繕的更寬敞,逢上災年低價撿選兩個賣身的,一個步子一個步子的慢慢往上走。
如此緩緩經營,方才從小農戶做成村中地主人家。
這番日子滋潤了,不為衣食所愁,便再送兒郎子侄讀書,若祖墳冒青煙,可考得個秀才舉子的,日子便能更上個台階去。
蕭護既然決定選了這條路子走,便是不必祁北南多點通,如今既得好機遇縣府還免賦稅三年,他怎有不肯的道理。
多了家裡養不下,一兩個卻還是不在話下的。
如此多一個人手,也能少賃兩畝地出去。
於是翌日一早,祁北南便再去了一趟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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