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祖便覺得事情怪,可陳家不說,阿祖也不好過問,只與他醫治了一番,好歹是命給保住了。」
桂姐兒道:「我今兒才從爹爹那曉得,原是陳夫子今年也前去鄉試趕考了。誰曉得在路上竟遇見了歹人,對他痛下狠手,若不是跳進了河裡,只怕丟了性命!」
蕭元寶大駭:「甚麼歹人,這、這是劫財還是如何?」
「歹人劫財如何敢動讀書人,且不說趕考的讀書人身上有幾個錢,前去鄉試的讀書人都是有功名在身的,劫財的哪裡敢去招惹。他們都盯著商隊咧。」
桂姐兒四下張望了一眼,才低聲在蕭元寶耳邊道:「我與你言,你切莫往外頭說。這些歹人只怕是專門為著起事才動的手,就是要教朝廷不安寧。」
蕭元寶心突突直跳:「那……他們這回前去趕考的人,豈不是……」
桂姐兒說到此處,也是一張小臉兒慘白。
羅聽風也在隊伍之中,她怎麼能不擔心。
蕭元寶心頭惶惶不安,像是頭頂懸上了把利劍。
怪不得這些日子心裡頭都不得勁兒,他原以為是昨夜那場大風雨,不想這才是真正不安的緣由。
他全然不敢想祁北南他們要是撞見了歹人該如何。
蕭元寶都不曉得怎麼回的家,只覺著自己離了魂兒。
這樣的事,他完全不知該怎麼辦,心裡頭沒個著落,如坐針氈了一日,最後扭頭回了莊子上。
他將事情說與了蕭護聽。
「怎會起這事!先前官府抓了人,還以為這些歹人都伏了法,不想竟還在干不要命的事!」
蕭護聽得也是急:「這朝廷是干什麽吃的!」
「雖是在家裡,爹爹也千萬別說這樣的話。哥哥總說太平之下,總也還有不太平的事。」
蕭元寶道:「他總囑咐我出門要謹慎注意自身安危,哪裡想竟教他遇見這樣不安穩的事情。」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蕭護得了消息,心頭大概便有了主意:「我得把這事兒去跟里正說一聲,他們家光宗也一同去了磷州,讓里正幫忙尋兩個好手,我帶著人去一趟磷州。」
蕭元寶點點頭,如今也只有這樣了。
事情沒有鬧大,官府有意壓著消息,怕傳開來起動亂。
家裡有讀書人赴考的大戶人家還是得了些小道消息,一時間都在急急忙忙的打點著人。
不想,這時候磷州的信使進了縣,陸續收到了那頭過來的平安信。
簡直大大的虛是驚了一場。
蕭元寶拿著祁北南的親筆信時,恍惚的跟做夢似的。
他拆了信匆匆閱覽,積壓在胸口的擔憂,總算是在這時候疏散了去。
蕭元寶把信反覆讀了三回,信里一個遇險的字都沒提。
一時間他倒有些不曉得他們一行人究竟是不曉得路上有事,還是說知道了,刻意隱瞞不教家裡人憂心的。
但不論怎麼說,還能寫信回來,說明人是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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