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為人謙和,前程遠大,身邊不能沒有得力的人手差遣。我這兒雖是腦子簡單笨拙了些,但勝在手腳功夫麻利,若是郎君不嫌我這兒蠢鈍,可收他做個看家護院兒,打雜重活兒的。」
祁北南聞言不由得看向老實立在秦彪頭身側的秦韁,心想原來是要送人。
少年察覺他的目光,一雙眼睛灼灼火熱,活似是只待著主人一聲令下,即可歡快撲過去的大狗兒。
祁北南徐徐道:「鏢行是門不錯的營生,秦鏢頭作何不教秦韁承襲父業?有秦鏢頭這般在前頭與他鋪路,來時秦韁做鏢頭也快,作何還需另謀差事兒做。」
秦鏢頭道:「押鏢確是比在碼頭搬搬扛扛,酒樓茶館跑堂要多掙上個三瓜倆棗。只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這般粗人教不得他多少能耐,孩子尚且年紀不算太大,總還想著他能跟著本事之人多學些東西。」
祁北南聽此,未當即應答,只道:「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秦鏢頭愛子之心,我深為感動。」
「只是秦鏢頭或許不知,我今雖得了些微薄功名,瞧著尚且光彩,可不過也是個農戶人家出身的兒郎,父母高堂故去,也未曾有宗族淵遠來頭。」
他看向秦鏢頭:「只怕白耽誤了秦鏢頭一腔為子之心。」
「官宦高門之家常有,可如郎君這般品性才學的人卻鮮少。我走南闖北這許多年,見過的人不在少數,雖與郎君不過幾日之交,可郎君卻是我此前都不曾見過的沉穩青年。」
秦鏢頭誠懇道:「我送犬子來,不為郎君家世,只為郎君的為人。犬子若能伺候在郎君身側,定也可學得正直。」
祁北南嘴角上揚。
這番話,無疑是教人受用的。
他微做思索,家裡眼下周展的人是夠用的。
但有手腳功夫的當真還沒有,秦韁的功夫他見識過,小小年紀,確已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手。
以秦韁的身手,若是想要投身大戶人家做事,其實並不難。
但秦鏢頭能選中他這樣一個人,倒也有些教人意外。
倘若有個這樣的人在身邊使喚,屬實不差。
且祁北南接觸過這少年,單就這少年來說,心思很單純。
他看人太多,不會錯。
但要留在身邊用的人,還得好生打聽考察一番才行。
秦家家裡是個甚麼情況,且還並不通曉,倘若有行過或行著甚麼不法之事,那只會與他帶來麻煩。
一切還是謹慎為宜。
「秦鏢頭一番好心意,賀禮我便收下了。」
祁北南徐徐道:"若是家裡頭人手不夠時,我再喚秦韁過來,你看如何?"
秦鏢頭聞言面上一喜,收禮便是鬆口了。
只是他來的突然,這般貿然送人上門,人家總也要時間思慮。
他連忙站起來行禮:「多謝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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