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寡婦心裡沒有怨懟,說實話那是不可能的,為什麼不早點來,這樣她的大花就不用死了,她也怨不得別人,怪只怪自己為什麼是個寡婦,男人死得早,唯一的兒子又被她送去書院念書,未曾想,一到祭祀就自家女兒被村子裡的人逼著推上去供台。
她恨吶,她怎麼能不恨。
淚水無聲墜落。
看著眼前失去孩子的母親,林清和無聲嘆了口氣,輕聲說道:「嬸子,我不是秋宜年找來的幫忙的同窗。我是青山書院的先生,姓林,今日登門拜訪實屬冒昧。」
「什麼?你不是?」秋寡婦驚詫轉過身,指腹抹了抹眼角,「林先生前來有什麼事,是不是阿年在書院裡出什麼事了?」怪不得一直沒有信捎回來,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秋學子在書院裡表現優異,這次過來是為了了解秋學子家中的情況。」林清和耐心的解釋,「剛才嬸子說的獻祭是怎麼回事,大光早已不能用人祭祀,若是被官府發現是要抓去流放,怎麼還敢有人明知故犯。」
大光王朝從戰亂流離中建立,往日種種禮俗早就被廢了七七八八,其中就有用童男童女祭祀一項。
秋寡婦慘然一笑,「秋家村不會有人讓你出去告發,就算來衙役進行調查,村子裡的人也會層層隱瞞,互相打掩護,狡辯孩子是貪玩不小心失足掉水裡死的。」
「也就是說大花是被村民強搶過去獻祭?」林清和敏銳地抓住了問題的重點,「嬸子你其實是不願意?」
「哪個當娘的捨得讓自己孩子去受這份罪,我可憐的大花啊,是娘對不住你。」秋寡婦說著眼淚又從眼眶裡直直流下。
林清和不忍,開口說道:「我來的路上看見有人在祭祀,好奇多看了幾眼,發現是兩個不足十歲的女童,悄悄潛入江中把她們救上岸,現在已經甦醒了。其中有一個就叫做秋大花,兄長叫做秋宜年。」
「我那時候想著,這可真是巧到家了。」林清和朝秋寡婦狡黠一笑。
秋寡婦不知何時捂住自己因激動而張大的嘴巴,滿臉震驚的盯著林清和,這是騙人的吧?
「噓。」林清和左手食指輕豎唇中間,眼睛裡星星點點的笑意安撫著不敢置信的秋寡婦。
「我進村子裡用的藉口是秋宜年欠我十兩銀子,祭祀剛結束,村子裡就來生人,村民們肯定很警惕,若是我走後有人上門來打聽,嬸子就用這個藉口打發她們走。」
「大花就勞煩林先生帶給我家小子阿年照看了,有什麼要做的儘管吩咐大花,別看大花年紀小,做事情還是很麻利的。」秋寡婦笑中帶淚。
這是秋寡婦這些天提心弔膽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她非常清楚大花是絕對不能留在村子裡生活了。
接下來的話題才輪到林清和的家訪,林清和依照著前面家訪慣有的流程詢問了一遍秋寡婦。
在秋寡婦的嘴裡她們家秋宜年就沒有什麼不好的,家裡家外幹活的一把子好手,她唯一擔心的就是耽擱了秋宜年的溫書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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