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嬋道:「我說她言語不誠,是說她這人自私又要臉面,為了達成目的,可能會把事情說得更嚴重,或者加以粉飾,把事情描述得對她有利。但她說的事不會是憑空捏造。我讓人去查一查,不用擔心。」
江秋洵這回明白了。
前世她也見過很多這樣的人。有些人,在轉述某件事的時候,把前後因果、先後順序稍微調換一點順序,便可讓事實完全變樣。有些人在轉述對話的時候,把語氣、用詞稍微改一改,便可把一個禮貌的人描述成無理取鬧的瘋子。
江秋洵道:「我就說哪裡不對。還好你沒被她騙了。」
林嬋道:「周氏當年年紀更小一些,不像如今這樣會演戲。她貪婪卻又膽小,自私卻更要臉面。當年她一直以為我父親才高八斗,能高中進士,擔心自己成了官太太后被人笑話,不敢明目張胆地欺負我,再加上店鋪和現銀大多掌握在母親留給我的忠僕手中,拿捏不了我。她不過周舉人的侄女,仗著伯父有幾分底氣,卻不懂商賈事,不如與我交好,還能得些實惠。可惜我父到死連舉人都沒中。」
江秋洵幸災樂禍道:「那她豈不是很失望?」
林嬋給她捧場:「正是。她很是失望。」
入夜,兩人在院子裡用了便飯。江秋洵很是心疼林嬋年幼時的經歷,雙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說:「阿嬋,可恨我不能在你小時候去護著你。」
林嬋聽見她這誇張的聲調,不動聲色地微微後仰,道:「那麼久遠的事,我早已忘卻了。」
戲精上身的江秋洵身體前傾,補足二人之間拉開的距離,道:「不行呀,人家壓不下滿腔的愧疚,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
哪怕隔著一層白綢,林嬋也感覺得到她灼熱的視線。
江秋洵越湊越近,語氣誘惑:「阿嬋姐姐,事到如今,只有懲罰我為你做牛做馬,才能彌補我的虧欠。」
林嬋:「慢著……」
江秋洵才不管,早就忍耐多時的她低頭含住了近在咫尺的唇瓣。
柔軟的觸感在夜晚尤其的清晰。沒等她加深這個吻,林嬋就咬了一下她剛伸過去的舌尖。
江秋洵毫不氣餒,愈戰愈勇,道:「今天晚上,就讓我服侍姐姐沐浴如何?你這幾天身子不方便,我幫你擦洗。」
林嬋偏頭避開她灼熱的呼吸,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用的用的。」江秋洵語調一波三折,像是帶著看不見的鉤子。「你這幾天特殊,身子乏力,舉步維艱,自己沐浴多危險呀?不如就讓妹妹為你代勞。」
林嬋的手放在她的肩上,阻止她靠得越來越近,道:「阿洵,不可以……」
「沒事的,試一試,我保證不做別的,你就把我當成銀杏使喚?」江秋洵靠近她耳邊,「阿嬋,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的兩個丫鬟。這麼多年,她們可以靠你這麼近,可以每天見到你,聽你吩咐的聲音,和你同處一地……我卻連遠遠看你一眼也不能。如今我也不求別的,你就讓我幫你搓搓背、按按肩,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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