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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遙被張晉丘領著,走了許久的路,才走到杜霰住的地方。
這是一座後有山前有水的小殿,比雲間新雁氣派很多,是杜霰飛升之後常住的地方,怪不得他不回雲間新雁。
只不過小殿空曠,四處不見人,據張晉丘說,是杜霰不喜歡有人隨侍左右。
張晉丘退了下去,葉遙獨自進去。小殿四處都不點蠟燭,也沒有靈燈,只能借著天上薄雲後的月光才能勉強看清腳下的路。
找了許久,他終於在一間虛掩的房門口看到了昏暗的燭光。他輕輕叩響,卻沒有人應。
猶豫之後,他才是推門進去。
這是一間寢殿,轉過長廊,格柵屏風後面是一張很寬的床榻,半支著的窗台把夜風送進來,吹亂了燭架上的光影。
葉遙還是沒看到杜霰。
後面還有一間隔間,用帘子隔著。
葉遙掀起帘子,才發現裡間是浴房,地上灑著斑駁的水漬。他怕自己的鞋子弄髒地板,於是脫掉腳上的鞋子,赤腳走進去。
這裡沒有燭火,只能勉強看到浴池裡輕輕搖曳的水波,四周寂靜無聲,還是沒有人。
杜霰到底去哪裡了?
葉遙小心翼翼在浴池周圍轉了一圈,料定這裡沒人,只好轉身離開。
突然,他撞上一個結實的胸膛。
他嚇一跳,不由後退一步,不料腳下踩到水漬一滑,被面前的人接住,拉進懷裡,微熱的肌膚帶著濕暖的水汽撲了個滿面。
葉遙抬起頭,借著水光看清了杜霰的臉。
他心中委屈油然而生,喃喃:「我以為你會回去呢……」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
「你在等我嗎?」杜霰牽起他的手腕,把他帶離浴房,讓他坐在茶榻上,圈著他道,「我沒說過會回雲間新雁,你怎麼就默認我會回去?」
這裡的燭光明亮很多,葉遙終於看清,杜霰剛剛沐浴結束,散著長發,身上僅僅穿著一件對襟短衫和一件中褲。短衫敞著,從喉結往下的地方一覽無餘,一滴水珠恰巧從胸膛中間的縫隙淌下,一一掠過猶如完美緊繃的浮雕,沒入中褲的褲頭。再往下,就是隱約凸起的部分,葉遙不敢再看。
這樣的身材剛剛好,他想。
他的頭暈暈的,轉頭道:「怎麼你這裡有洗澡的池子,我那裡沒有。」
杜霰道:「明日就在雲間新雁砌池子,你想砌在室內還是後院?」
葉遙想,他又不住那裡,砌了也沒意思。
等不到回答,杜霰便抬頭順著葉遙鬢前的頭髮,欣賞他微微迷濛的雙眼:「早知你會貪杯,就不該一下子拿三壇給你的。」
他喝醉了嗎?葉遙想。
也許吧,畢竟從沒喝過這麼多。
杜霰的指腹在額頭上磨得生癢,葉遙把他的手拿下來,卻忽地一頓,看到他手腕上有一條細細的紅痕,那顯然是流過血又結了痂的。他茫然地問:「這傷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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