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提照單全收,一股氣倒進胃裡。
齊灝南看得頭痛,「現在可以說了?」
「再給點。」她扶著腦袋,還笑得出來,「嘿嘿。」
他們是傍晚才到達蘇黎世的,見證了一場醺紅落日,都不似眼前她緋紅的臉蛋美艷。
可被這小混蛋騙了半瓶,也沒能從她嘴巴里撬出什麼話來。
站在孤零零的瘦弱街道,偶爾開來的汽車沒有一輛能夠載他們。
齊灝南背著吉他,芙提背著自己疲憊不堪的身體。
突然她就在綠燈面前蹲下來,面對斑馬線感到迷茫。
鳴笛聲和風聲里,齊灝南聽見她小聲說。
我還是太年輕,太理想主義了。
以為愛、陪伴是永遠的,是無限期的。
當它分解、被割碎,露出它會消失的本質和保質期時,我的主義,順帶著我一起崩塌了。
他知道,這話芙提不是說給他聽的。
而是說給自己。
老式打火機的釋放會有金屬摩擦的聲音,他中指上帶著的骷髏戒指和細長煙支在漆黑夜幕里,都會發光。
說了什麼人生大道理?齊灝南自己都忘了。
只記得芙提抬起頭,又問了一個問題。
「可我不明白為什麼人會變。」
「大家都會變的,你也是。」
「倘若我說我不會呢。」
「那你自討苦吃。」
「我想留下來。」
「沒人能留下來。」
第102章 回憶
「記得嗎?」
齊灝南靠在一旁的鐵桿上,單手插在兜里。這個視角看芙提,只有小小的一隻,仿佛一個掌心的大小,就能把她全部握住。
「那時候你在匹茲堡拍戲,我去找你。」
「記得啊。」她只是醉了,又不是失憶了,「那時候還是冬天,我說想吃烤紅薯,你居然只買了一個回來,還要和我對半分。」
他氣笑了,「拜託,大小姐,我說了只剩一個。」
何況在那樣的地方,找一個中國式的食物,何其不易。
芙提不說話了,拍拍膝蓋站起來。
蹲了太久,眼前發黑,頭腦卻很清醒。
「打個車回去吧。」
齊灝南掏出手機,撥的卻是樂隊成員的號碼。
那頭接的很快,他說得也很快。在美生活這麼多年,齊灝南的英語流利得堪稱母語,還帶著紐約的口音,芙提只能拼湊出幾個詞,例如「來接我們」、「借車給我」。
他掛了電話,就問,「明天一起出去玩?」
這樣的話在過去,她的耳朵聽過無數次。
像無數次他抱著吉他要來她家練琴一樣,秦懿昧著良心誇他,芙提蒙著被子想睡覺。
太熟悉了,又好像很遙遠。
「好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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