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太過安靜的原因,夏樹覺得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重。
她不經意朝易年瞟了一眼。
易年正巧將網球帽摘下,烏黑蓬鬆的碎發隨意散在額前。
他的五官硬朗,眉弓很立體,眼睫如鴉羽根根分明,睫毛攏著的那對瞳仁像是一窪寒潭,深不見底。
在她的記憶里,十七八歲的易年就長這個樣子。
怎麼到了二十五歲,無論從神態還是樣貌,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想到這裡,夏樹用大拇指指腹颳了下自己掌心粗糲的繭。
得出一個結論。
易年,錦衣玉食,從小在蜜罐子裡長大,該是沒有任何煩惱或者挫折吧,人生必定順風順水。
所以,二十五歲仍舊一身少年感,也不足為奇。
手機鈴聲在這時響了起來。
保欽元終於停好車,打電話過來問夏樹所在的位置,夏樹說等她編個信息發過去。
掛斷電話,聽見易年清了清嗓。
她沒太在意,繼續編輯信息。
易年突然叫了她一聲。
「白眼狼!」
語氣散漫,似乎還帶著幾分嘲弄。
「站著不累嗎?」
因為當年的事,夏樹並不喜歡這個莫名其妙的稱呼。
「請問,」她毫不客氣地瞪他一眼,「我沒名字嗎?」
「哦?差點忘了,你叫,夏、樹。」
夏樹:「……」
他抬下巴指了指候診椅:「這有椅子,你站那幹嘛?」他的視線偏移到夏樹的肩膀,「怕坐我旁邊我也咬你一口?」
當年夏樹咬的就是他的肩膀。
所以,剛剛說他不記仇還真是說早了!
夏樹並不覺得累,平時修車站得可不少。
但易年這話里話外像是在挑釁一般,篤定她不敢過去坐。
可偏偏她不願被人拿捏,於是編輯完信息,便走向候診椅,在與易年隔著兩個空座位的地方坐了下來。
金屬座椅沒有溫度,夏樹後背露在外面的皮膚碰上去的一瞬間,打了個激靈。
她本能地坐直後背,雙手環抱著夠到背上,搓了搓被座椅刺激到的皮膚。
「冷的話就把衣服穿上。」
易年視線落在夏樹系在腰間的工裝外套上,語氣淺淡。
夏樹微微側過頭,用同樣淺淡的語氣答:「不冷。」
又是一陣沉默。
時間走得很慢。
明明才過了幾分鐘,卻像是度日如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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