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公子是去了書房。
但她沒有在公子身上聞見墨香,只有淡淡冷清的松柏香,十鳶知道,公子的衣食住行都有人特意安排,這股松柏香就是公子每日沐浴焚香後會殘餘下來的味道。
公子沒有去書房?
他去做什麼了,回來前,還要來特意洗漱一番?
十鳶想問,又不確認公子想不想讓她知道,一時間有些遲疑。
胥
衍忱看出了什麼,他坐了下來,問她:
「在想什麼?」
他一問,十鳶也沒藏著,她如實道:「在想公子來見我前去了何處?」
胥衍忱眸色一頓,須臾,他些許意外地問:
「特意換洗了衣裳,還能看出來?」
十鳶輕抬下頜。
胥衍忱輕勾唇,她都看出來了,自然沒有再瞞她:
「岑默帶回來兩個人,我去看了一眼,擔心血腥味會叫你難受,才換洗了一番。」
岑默,血腥味。
十鳶立即意識到了什麼,她抿了抿唇,從她醒來後,她就避開了虎牙嶺的話題,一直也沒有問過她昏迷後發生了什麼。
但她不是逃避問題的人,十鳶埋下頭,她最終還是問:
「岑大人勝了麼?」
「你給他創造了那麼好的機會,他如果再不能取勝,也沒顏面再回來見人。」
十鳶抿唇,她想笑,卻是忍不住地想起晴雯,不由得安靜下來。
她至今都不明白晴雯為什麼要救她。
她和晴雯相處時間甚至還沒有半年,所謂的主僕情誼也淺薄得厲害。
對于晴雯來說,她難道不應該是叛徒麼?
有人試了試她額頭,皺眉問她:「怎麼了?」
十鳶搖頭,儘量表現得若無其事:
「我沒事。」
她不想叫別人因為她而破壞了心情。
胥衍忱的視線落在她衣襟處,眸色不著痕跡地一凝,外間傳來些許聲響,有人敲了門,顧婉余的聲音傳來:
「十鳶的傷可好了?主子能不能許屬下也進來?」
顧婉余又恢復往日說話不著調的模樣,胥衍忱沒說話,只是起身離開,給這二人騰出空間。
門被關上,隔絕了內外的聲音,胥衍忱掃過眾人一眼,他淡淡地命令,卻仿佛有些冷意:
「把房裡的鏡子撤下去。」
眾人心裡一凜,無聲地低頭應下。
而房間內,顧婉余也終於見到了十鳶,見十鳶還被裹著紗布躺在床上,不由得輕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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