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到,我被困在了那扇風門之後。」
只能一聲一聲地砸著門,問:
「幾點了?」
「幾點了?」
一會是稚嫩的童音,一會又變成、27 歲 季庭柯的聲音。
羅敷掐著自己的手心。
客廳外,「啪」的一聲。汪工一隻鹹鴨蛋砸在桌上,他近乎是摔的、將粥鍋扔到桌上。
燙到麻木的手,握住了兩隻冰涼的耳垂。
但羅敷知道:
季庭柯說的話,也盡數被汪工聽了進去。
*
那鍋殘餘、潑得差不多的粥,最終還是被汪工擱回了灶上。
他當然是要跟著去鉬礦的。
羅敷拗著、也僵持不下。
鉬礦就佇在那裡,她不跟著後面去、也可以自己前往。
季庭柯最後妥協,表明底線,是在礦場之上。
他吸了一口羅敷的煙,猛憋在肺里:
「季淮山,不會答應讓你下井的。」
三人提早一些時間出發,去煤一中附近的老商店淘了頭燈、安全帽——
頭燈固定在安全帽正前方,恰好可以模擬礦工帽的形態:
季庭柯說,沒了這個、井就下不了。
一點多一刻左右,三人在附近,終於找到了一家裝潢簡陋的小飯館。
白皮面、尖椒肉絲、一壺大葉茶。
老闆在後廚和面,身姿遠不如當初在魚加麵館打零工的季庭柯。
他說:二十年前,鉬礦還在的時候。白皮面、尖椒肉絲,這是上井前、下井後的標配。
於是,在吃完這頓面、繼續驅車後。
羅敷終於揭開了,距離煤一中家屬院不遠處、那一片藍色鐵皮屋頂下掩藏的真實面貌。
季庭柯說:所謂的「藍色鐵皮」,在礦上、大家都叫「礦棚」。
他們翻過鏽鈍的柵欄、翻過「吱呀」的鐵門。
上面的鐵屑,像枯葉一樣簌簌落下、沾在手心裡。
一抹,就黏上了血一般的鮮紅。
羅敷光是站在那一片門口,看著招牌「精誠礦業」搖搖欲墜的動作,都有種詞窮的震撼。
大,非常大。
僅是用肉眼衡量,礦場的直徑都超千米。
有衛生室,有牆塌了一半的商店、貨架橫七豎八地躺著。
有巨大的礦坑,鑽機。
林立的礦燈房裡,還擺著無數的老式鉛酸礦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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