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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望岳忽然被申路河的態度激起了些許不忿,他賭氣一樣掰開申路河的手指,仰脖喝了一大口。對於他來說濃烈的酒氣衝進鼻腔和喉嚨,他險些嗆出來。

「這下好。」申路河暗暗皺了皺眉,「小望,這樣喝容易醉。」

「到了。」申路河站在房門口。翟望岳下意識地去掏鑰匙,房門早已被申路河搶先一步打開了。裝飾沒什麼變化,但由於主人的離去,那些本來平常的家具都蒙上了一層灰色的冷清和寂寥。

翟誠岳的書桌還沒有收拾,他工作的筆記和墨漬一起攤開在原木色的桌面。申路河站在那裡,先是頷首片刻,鬢髮掉下一縷垂在額頭,所有的表情再一次凍成了一塊冰。

隨後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副手套,戴上,這才著手去翻找抽屜和書櫃。

翟誠岳在走訪和調查中還是更習慣用筆記,認為這樣才有利於理清思路。不知不覺間就攢了幾大本厚厚的筆記。申路河翻出的是最新的一個,只有這個筆記本的後半部分是空白的。

翟望岳湊上去,辨認出筆記本上潦草的字跡:鴻光養老院,離奇死亡,受害老人(疑似)……

後面是幾個人名。

翟望岳的記性很好,默默地把那些人都記了下來。翻過了事件概況,後面則是日期和地點,記錄一些和其他老人或護工的對話。

筆記里還提到,他多次要求見一見養老院的院長,但是都被拒絕了,寫到這裡他的筆跡變得重起來,筆鋒刺穿了薄弱的紙張。

最後,是一篇報導的標題。還沒有寫完,就戛然而止。

翟誠岳的邏輯非常清晰,細節也很嚴謹,在他不清楚的地方,他都會打上一個問號,在看筆記的申路河眼裡,那遒勁的彎就像扎在他心上的鐮刀,墨色覆蓋不住乾涸的血:那些問號,再也不會得到回答了。

翟望岳看著哥哥留下的東西,恍惚間居然以為自己抓住了那個飄遠靈魂的一角。只是他留下的東西過於觸目驚心了,把他的死亡都變得幽深。

他對著申路河,又像是對自己說:「……如果這是謀殺,我知道殺人動機了。」

申路河合上筆記本,他比翟望岳更看重證據,不能隨意地下定論:「就是因為鴻光養老院的事情嗎?」

在這之前,他確實不清楚鴻光養老院的情況,太少的媒體會把目光涉及這個話題,它在猶如一個個重磅炸彈的其他社會新聞中也無法炸起多大的水花——那些老人,從來就不是輿論的重心,聲音的來源。只有透過層層的表象,才能接近觸目驚心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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