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再怎麼彆扭,再怎麼古怪,他畢竟就是個十九歲的年輕人,青春的軀體蘊藉著蓬勃的力量,足以把人的眼睛灼傷。
他留長髮的時間長了,綁頭髮的動作從一開始的笨拙到現在的行雲流水,白淨的手指三兩下腩碸就把頭髮整理得服帖,竟沒有任何不雅的炸毛。
他是大學生了。這樣特別的男生,在校園裡走著的時候,或許能吸引不少年輕青澀的喜歡吧。
「我知道彭飛幹過什麼了。」由於討論的事情比較隱秘,翟望岳下意識地按住申路河的手腕,把他往裡面帶,同時也湊近了他,「彭飛這人,看上去正經,藏的事不少。」
申路河身上有一股淡而濕漉漉的香氣,是剛洗完澡香皂的鹼味,沒有花里胡哨的花果香,卻恰巧能熨貼緊繃的神經。
他為了見我洗了澡?一個念頭在翟望岳的大腦里冒了出來,輕輕地撥弄了一下。應該說這是見親密至極的人才會擁有的舉動,申路河周身還縈繞著未散的水汽,溫熱,卻並不憋悶。翟望岳離他很近,幾乎看得見白襯衫的領口下,一滴匆忙間沒擦乾淨的水珠順著他陰影起伏的鎖骨滑落,消失在蟬翼一般的衣物的陰影里,那裡的皮膚甚至透著一絲晶瑩的薄粉。
翟望岳喉嚨里像吞下了一罐的酸渣糖,白色的糖粒抖抖索索地往下落,有些刺癢和梗塞,他倒著吸了一口氣,讓那些細節充斥他的鼻腔。他接著他的敘述。
「他早年有賭癮,結識了不少不三不四的人,雖然結婚之後老實了不少,但最近又故態復萌。他老婆多少也發現了,打算為自己離婚爭取一下。」
翟望岳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拿出背後的相機:「我也是從謝雨楓請的私家偵探知道這些的。」
這麼說,申路河現在有了威脅彭飛的籌碼。他仔細看著上面模糊的圖像,不經意間,翟望岳的長髮飄在了他的臉上,就這麼一兩根,像蜘蛛網遮蔽住他的眼睛。
申路河輕輕地搖頭,把它們甩開,他後知後覺地有些擔驚受怕:「沒危險吧?」
雖然他早就知道翟望岳的聰明超過了同齡人,但這種事情顯然已經遠遠越過了可以控制的底線,所以申路河不禁不安起來:「……我有點後悔,當初讓你攪合進來。」
他眉眼都垂了下來,在這樣的角度,睫毛濾過一層柔軟的光,給他的臉頰添上了一絲悲憫,令人有一種錯覺,就是他是被那種眼神籠罩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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