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路河和他對視片刻,先換回了普通話,禮貌地道了歉:「對不起啊。」
話音未落,他又擰起眉:「翟望岳,你清楚一點我是誰!」
「知道。」臉頰的火燒火燎沒有令他憤怒,反而讓他冷靜,翟望岳道,「我知道你忘不了我哥,我也比不上他。」
他湊近了一點,望著申路河,一字一頓:「可是他已經不在了。」
這句話宛如惡魔的低語在申路河耳邊縈繞,激起了他壓抑已久的怒火,他氣急敗壞地揚起胳膊,不遺餘力地揪起翟望岳,打算好好收拾這小子一頓,然而矛盾的反應依然控制了他的大腦:他想起翟望岳還在發燒。
申路河無奈地把手放了下去,甚至被氣得揚起嘴角:「你就是看中我不會把你怎麼樣,對吧,翟望岳?」
這是他第幾次叫自己的大名?那三個字像細針一樣戳進了翟望岳的大腦,反而讓他更加興奮起來,以至於雙手都在微微顫抖。他的體溫已經燒得很高了,連呼吸都是滾燙的,又一次把申路河的話當作了耳邊風,不管不顧地試圖再次扯他的領子,這一次的糾纏被推開了:「這就對了,申哥。」
那個警惕而嚴陣以待的眼神,不是對於男朋友留下的弟弟的,而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的。
這足以讓翟望岳心滿意足。他沒有如申路河所願遠遠地滾開,反而拉近了曖昧的距離,似乎是說胡話一般,喋喋不休:「申哥,你看我一眼,為什麼我們不行呢,至少我還年輕,我們還有未來不是嗎,我可以給你很多時間……」
他的意識模糊不清,最後是不是又挨了一巴掌,翟望岳自己也不清楚。申路河的聲音漸漸趨於尖銳:痴心妄想,別發瘋了翟望岳。
然後眼前猛地一黑,歸於沉寂。
第30章
高燒中的翟望岳腦子裡充斥著混亂的夢境,數不清的場景一團一團地攻擊著他的腦仁,他頭痛得恨不得把腦殼裡血糊糊的東西挖出來團吧團吧扔了。
這個奇怪的念頭終於讓他將眼睛睜開了一道微小的縫隙,眼前是白得晃眼的天花板,翟望岳用力眨了眨眼,逐漸回到他身體裡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逐漸湧入血管的涼意,還有,外面淅淅瀝瀝依然沒有停止的雨聲。
他恐慌而欣喜地轉動僵硬的脖子,申路河木著一張臉,抱臂望著窗外的雨,刻意地讓目光避開了翟望岳的臉,褲腳和上衣都覆蓋著明顯的水漬。
不用說,是申路河冒雨一路把他帶到了醫院,就像翟望岳編造過的作文一樣。申路河在這個虛構的世界裡面是個勤勞的演員,兢兢業業地扮演著爸爸,媽媽還有哥哥,一個人就是一個完滿得不可思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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