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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裝了。」翟望岳冷笑了一聲,接著捧起申路河的手臂,細密的吻落在申路河口中的,布滿疤痕的位置。

他怎麼會有如此的自覺,在攜手並肩的調查後,竟真把臉皮修煉得如城牆拐彎般厚實,將親密的舉動視作平常,好像他翟望岳早就飛升成了新一任的男朋友。

究竟是什麼給了他這樣得寸進尺的錯覺?申路河猜測,大概是他半夜來講的漫長而悲傷的故事吧。沒有比分享秘密更加曖昧的事情,就連赤身裸體也沒有。

他不知道的是,申路河只是想趁著這個機會把所有負面的東西如垃圾一般遠遠地拋出去,然後,一身輕快地去奔赴自己既定的結局。

他緩了口氣,接著講下去。

我開上高速的車是租的,老舊得快要分崩離析的樣子,下一秒車軲轆就要滾出十米遠,但竟和我一起開過了國道,在車輛終於拋錨的那個晚上,我坐在酒館的角落,盯著杯子發呆,沒有預兆地掉下眼淚。他旁邊的座位上,個子挺高的男人一身衝鋒衣,驚訝而手足無措道,小兄弟,沒事兒吧?發生什麼事了?

也許我哭泣的樣子過於歇斯底里了,嚇到了他,所以急忙擦拭眼淚,對他擠出一個笑容:我車拋錨了。

哦,原來是這樣,我能試著幫你修修。他的無措消減了一點。他剪了寸頭,皮膚被陽光曬得黝黑,年紀明顯比我還要大,但揚起眉毛的樣子像個精力充沛的大男孩,眼睛亮得令我自慚形穢。

他望著我,撓撓臉頰:對了,我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呢,我叫翟誠岳,月城市人。

認識他之後,我似乎真正地完成了脫敏,在他身邊,我的噩夢越來越少,趨近於無,一時間,竟有了自己回到普通人樣子的錯覺。每次夜晚驚醒,他英氣的眉目舒展,沉穩有力的呼吸聲噴吐在我的耳畔,無聲地將我千瘡百孔的內心撫平,把可怖的死亡隔絕在這一方天地之外。

錯覺之所以是錯覺,只是因為,我開始習慣它地時候,它立刻如同鏡花水月一般破碎,了無痕跡。

就在今晚,梁周再一次找到了我。我和他是兩條線上行走的人,僅有的相遇只有兩次,卻無疑將兩段人生都動搖得天翻地覆。他說,警方已經要找到他了,並且,他手上攥著一個袁睿的秘密。

我當然知道,這個節骨眼上他自己跳出來代表著什麼,意味著我苦心經營的一切已經暴露在陽光之下,雖然如此,我依然沉下心來,問他,你看見了什麼?

我沒忘記他的樣子,一秒也沒有。他只是變得更加衰老和暗淡,可以想像,喪失身份乃至一切都中年男人在這八年間經歷了什麼。梁周囁嚅了一會兒,說,我有了袁睿殺人的證據。他殺了張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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