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病睢確實需要透氣,但不是現在。他慌作一團,快速說:「你聽外面,雨還沒停!」
謝臨風道:「怎麼沒停?你仰頭瞧瞧,還有落雨嗎?」
晏病睢說:「這.....這是在房內,自然——」
「自然無雨。」謝臨風頓住腳步,故作愕然,「那如何錯了呢?」
晏病睢說出心聲:「花言巧語,玩弄字眼。」
「嗯。」謝臨風處變不驚,「妖言惑眾。」
晏病睢喊:「蛋生,霜靈....」
「太小聲。」謝臨風走至浴桶前,提醒說,「一籃甜糕就將你賣了,很可憐。」
「你給它買一籃?!」晏病睢低估了謝臨風,不可置信道,「它不僅能將我賣了,轉身投敵都不在話下了。」
他這個「敵」字意有所指,謝臨風欣然接受。那水汽騰升,將屋內都染上熱氣,晏病睢不耐熱,還不耐熏,才挨近一會兒,就渾身汗淋漓,雙頰泛紅,眼尾處也泛紅。
晏病睢盯著那水面,心生牴牾:「怎麼是熱水?」
謝臨風道:「因為你是糊塗。」
「什麼?」晏病睢回過頭,發現謝臨風正在看自己,「涼水才能醒神,這霧氣擾人,讓我更糊塗。」
謝臨風說:「糊塗不好嗎?」
晏病睢搖頭道:「我太沒精神了。」
他不假思索,有問必答,說的都是些淺顯話,仿佛謝臨風再說兩句,就能套出他的全部底細。
可謝臨風抱他的時候手臂很輕,告訴他隨時可以逃走,他卻任由謝臨風為所欲為。晏病睢總是這樣,所有意圖都蒙上一層迷濛的霧,讓謝臨風猜,還讓謝臨風猜錯。
「那如何是好?」謝臨風很理解他的處境,犯難道,「白梔灑了很久,這水沒有靈力去滋潤花瓣,若再等等,便沒了香味……」
他模樣惋惜,晏病睢動容道:「……也可以將就。」
謝臨風說:「你若是不喜歡……」
晏病睢輕嘆:「沒有不喜歡,你將我放下去吧。」
謝臨風有些為難,仿佛被逼無奈,這才聽他的話,將人抱進水裡。
謝臨風說:「泡澡還要穿衣服,被捆著不難受嗎?」
晏病睢穿得很薄,那件裡衣跟層紙似的,燙一下就能融化。謝臨風親了也抱了,連晏病睢哪裡紅都知道,更遑論一件衣服的鬆緊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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