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的手一下子攥緊,骨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淚水不堪重負地掉落,滴在裙子上。
陳凜那淡漠到極點的聲音又傳入耳中。
「我在孤兒院裡確實受到過你的照顧,不過這些年,我給過你多少錢,你自己心裡應該有數,你的治療還有生活成本,包括你後來開花店,我沒虧待過你,我不欠你什麼。」
夏然猝然抬頭,再次看向他,「你什麼意思……你這是在和我算帳嗎?」
「不然呢?」陳凜唇角浮起冷笑,「你不會以為,你對阮阮說過這種話,我和你以後還要做什麼家人,或者朋友吧。」
夏然睜大眼,淚水不受控地順著臉頰滑落,腦海一片空白,她怎麼也想不到,陳凜會這樣對她。
雖然錄音里她對阮舒怡說的話不中聽,但她覺得阮舒怡那話更可惡,她不知道陳凜是怎麼想的,她咬咬牙,問陳凜:「所以……你選她是吧,可如果她還是利用你,再甩掉你一次,又或者她死了,你不會後悔嗎?」
陳凜斂了笑,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她的雙眼。
那雙平日裡看起來分明很多情的桃花眼,此時此刻卻涼薄到極點。
「夏然,注意你的說話方式,阮阮只要找到匹配的骨髓就能活下去,而你,」他語氣更沉了:「如果你再敢出現在她面前,我保證會讓你一無所有。」
夏然覺得臉上肌肉都僵住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會不會很奇怪,她問:「你威脅我?」
「對,」陳凜很直白:「你只有美國那幾家連鎖花店,大多數工作你的身體也做不來,如果你不想讓那些花店倒閉,我勸你現在說話注意點,還有,儘快滾回美國。」
夏然的感覺,就像是被重重一耳光抽在臉上。
陳凜一副要和她絕交的樣子就罷了,還要為了阮舒怡趕她走。
可笑的是,當初她本就在北城,是為了追他,才去了美國,現在為追他回到國內,卻要被他趕回美國。
她這些年,到底在做什麼啊……
這種難堪和羞辱,讓她就連一句話也說不出。
陳凜話都說完了,轉身邁步,就朝著門口走。
夏然無法思考,只是看著男人的背影,恍然察覺,這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她從沙發上一下子站起身來,身形卻有些踉蹌,追了幾步,喊了一聲:「阿凜!」
陳凜手已經搭上門把,卻沒回頭。
「我心口疼……」夏然語帶哭腔,語氣很低,像是在哀求:「我真的很難受……你別這樣對我好嗎,我受不了……」
「以後心口疼別喊我了,自己學會打急救電話比較有用,」陳凜拉開了門,「我對你仁至義盡,是你自己將路走絕,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
說完,他直接走了出去,並帶上門。
夏然不敢置信,她都說了她心口疼,可他居然就這麼走了。
疼痛從心口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她忍不住彎身蹲下去,哭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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