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因遲疑了一下,「也許是個偶然呢,樓下是幼圓她外公的房子,應該......不至於吧。」
沒得到她的認同,楊雨濛一下子就炸了,抬出陳年老例來說服人。
她邊挽著沈棠因下台階,邊說:「你忘了小學時候的事啊?就我們讀三年級那年,陳老陪同上面那幾位來學校視察,本來升旗手早就定了你的,後來還不是被鍾且惠給搶走了?她倒好了,又上電視又受採訪,出盡了風頭!」
「你也說了,這都是小時候的事了,那會兒大家都不懂事。」路過且惠門前,沈棠因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小點聲,「而且當年,也不一定全是且惠的意思,也許是她父母。」
楊雨濛重重哼了一下,「不是她的意思才有鬼!我親眼看見的,下了課她在背採訪詞,咬文嚼字的,那個樣子做作死了!不是自願的話,她會這麼主動積極?」
沈棠因不會在往事上糾纏,過去的事情早已追不回了,她也不多麼在意。
她擔心的是現在。
雖說她小叔見識廣,城府也深,但隔層紗的道理,是亘古不變的。
更何況是鍾且惠這麼個角兒。
她光是坐在那兒就透著股嬌柔嫻雅。
看見她的人,都不必長著一雙慧眼,就能識出那種流水般緩緩淌過的美。
沈棠因穩了穩情緒,打趣了一句:「濛濛,你對她偏見是不是太深了?」
「這不是我對她偏見深!」楊雨濛坐在車上大喊,「你說說看,哪有這麼巧的事?你小叔叔才放話要搬來這裡,她就緊跟著來了。這還不夠故意的麼?」
她咬牙切齒的,又補充道:「我就說了,包括那天在馮家落下披肩,都是她設計好的,你還不信我。而且你聽見嗎?這才幾天哪,人家已經對你叔叔直呼其名,眼見這輩分都高過你了。」
她哪裡敢呀。
她小叔不留她,連坐下吃飯都不能夠,識相地自己出來。
沈棠因心煩意亂地丟下包,吩咐司機開車。
她說:「好了好了,小叔叔他不是毛頭小子,就算鍾且惠真的是有所圖,他也不會上當的。」
隔了半晌,楊雨濛才悻悻地回:「再不一般,他也首先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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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惠是跑下樓的,回了自己家,先衝到浴室里擰開龍頭,接了捧冷水往臉上撲。
水珠從她的眉梢流下,成股地滑過白皙的脖頸,鑽進她的內衣里,一點也不冰,是溫溫的,還沾著她面頰上的餘熱。
她抬頭看了眼鏡中的自己,臉紅耳熱,幾綹髮絲黏在鬢邊,像剛打了一場敗仗。
且惠取下毛巾擦臉,狠狠揉搓兩下後,丟在了洗手池邊。
她扶著岩台定了定,喘勻了氣,再慢慢走回客廳里。
厚重的黃花梨木茶几上,還放著沒做完的刑法理論卷。
從吃過早餐,且惠就坐在地毯上,寫得忘了時間,一抬頭已經一點多,決計是吃不贏午飯,甚至來不及去教孩子跳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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