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樣說,圓圓。」且惠摸了摸她的手腕,「我的悲劇不是他造成的,相反的,這兩年因為他的關係,我對命運沒那麼多怨恨了。」
幼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啊,就是這樣。」
且惠沒說話。這一頁的結局她早就看過了,不是嗎?她跟自己講好,只陪他暫度朝夕,不求圓滿,也不問來路的。這之前的種種,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享受一些自欺欺人的快樂。現在出了一點岔子而已,尚在能夠接受的範圍內。
她在胡同口下了車,進來時天已經黑了,秋天的夜色是哀怨的深藍,像暈開在水裡的翠雀花。
且惠腳步遲鈍地進了門,穿過遊廊時,看見會客廳的吊燈亮著,四五個人背對著她這邊坐了,沈宗良靠在一把太師椅上,穿著挺括的襯衫,清貴端方更勝幾日前。
她的目光和他短暫接觸,指了指臥室方向。
沈宗良慢條斯理地點了個頭,就轉過去和客人說話了。
且惠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洗了個澡。
這幾天過得勞心又勞力,回了他的地方,她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覺。
她系上腰上的浴袍絲帶,走到屏風後的矮櫃邊,倒了一杯白蘭地喝。
酒入喉舌,辛辣的刺激讓且惠意識到一個悲哀的事實。
好像只有在沈宗良身邊,她才能當個萬事不足慮的小女孩,也不用去裝大人,處理一些自己並不擅長的、非常棘手的事。
但緣分只有這麼短,它不是生生不息的河水,而是早晨花園裡的露珠,悄悄地聚,又悄悄地散,眨眼之間就到頭了。
這麼失落地想著,且惠又喝下了一口酒,竟然也不覺得難喝。
沈宗良進來時,一道裊裊身影落在墨綠的雲母屏風上,窗外起了鳥啼聲,哀哀切切的,不知道是什麼鳥飛進了院子裡。
他踩著柔軟的地毯,快步走過去,嚇了且惠一跳。
她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想不著痕跡地把杯子藏到身後。
惹得沈宗良想笑,「還來得及嗎?要不然我就先出去,你藏好了再進來?」
且惠不敢看他,眼神東躲西藏的,「我以為是水呢,弄混了。」
她剛哭過,還帶著濃重的鼻音,讓沈宗良以為她感冒了。
他把她抱起來,放到矮柜上坐著,一手拿著那隻罪證一樣的杯子,單手圈出一個範圍。
沈宗良輕聲下了道命令:「生病了嗎?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且惠張開嘴,唔的一聲,伸長了給他看,「有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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