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強壓著火氣,且惠真怕他的身體出問題。
但她什麼也不能說,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臉上的表情出賣自己。
從他家出來的時候,一輪瑩白的滿月升了起來,照在幽靜的胡同里。
滑輪和地面摩擦著,發出沉悶轟隆的聲響。這個地方,她一無所有地來,又一無所有地走。
且惠抬起頭,很努力地睜圓了眼睛,才把眼淚逼回去。
她不想再哭了。
為沈宗良沒有必要,他冷靜而自知,克制力極強,不會過分停留在男女之事上的,也許睡上兩覺就好了。
為她自己,就更不必了。
只是未來的路那麼長,一想到再也沒有人會像沈宗良一樣,會把險惡都擋到她的身後,護著她在世上暢通無阻地前行,還是不免難過。
且惠牽了牽唇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推著箱子消失在了路口。
她走後不久,書房裡就叮咣亂撞的,傳出一陣摔摔打打的聲音。
隋姨跑過去看,是一向沉穩有禮的沈宗良一腳踹翻了書桌。
進去時,看見他的手搭在胯上,拿著手機罵道:「您瞞得我好啊!」
王姨在那頭不停地喊冤,「那天她就來坐了一會兒,夫人還把我支開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後來才曉得,是關於她留學的事情。」
沈宗良質問道:「那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
王姨嘆聲氣,「我跟你說了又能怎麼樣?老二,人家死活要走,你也攔不住。就算留住了,心也不在你這裡了。我說句不知身份的話,她就是拿你當墊腳的門板了,虧得你那麼疼她。」
他閉了閉眼,掛斷後,把手機摜在了地毯上。
第60章 插pter 60
春去夏來的一個午後, 幼圓接了且惠,帶她去301醫院看病。
在這之前,她已經接連咳嗽了半個月, 期間還發了兩次燒。
這幾個月,且惠一直忙著完善自己的畢業論文。
期間她拒絕了一切的社交邀請,完完全全地把自己封閉起來,任何人都不想見。
幼圓和莊新華偶爾來看她,也從不與她說沈宗良的事, 就只有閒聊。
但周琳達和且惠在同一個學校,她又是周覆的堂妹,有時候在路上碰到,且惠能從她嫌棄和輕蔑的眼神里讀出來, 權貴子弟間流傳了很多關於她的閒言。
這也難免,玩弄了沈宗良的感情,這是多離奇又新鮮的一件事,大家背著他的眼, 都作興眉飛色舞地談一談。
對於這些避免不了的世故,且惠是不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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