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失去了沈宗良,還有比這個更大的打擊嗎?一點是非算得了什麼?
白天還好, 且惠把自己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忙起來也就沒什麼。
等到了晚上, 新月一掛上門口那株稀稀朗朗的梧桐,懷舊和痛苦就像邀好了伴似的來造訪,在她心裡不知疲倦地拉鋸著。
且惠有時候睡不著,半夜爬起來, 點上燈,在昏黃漫漫里給陽台上的虎皮蘭澆水, 然後枯坐到天亮,再麻木地完成白天的計劃,好似進化到了不需要睡眠,也不用進食的狀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感官出了問題。
和沈宗良在一起時,總是嫌夜不夠長,往往鬧得睡裙濕透以後,洗完澡,枕著他的手睡上一覺,還沒夠呢,天光就大亮了。
但現在不知怎麼了,天黑得一天早過一天,也一天長過一天,白天仿佛被什麼東西催促著,眨眼就過去了,總是有冗長而孤單的黑夜在等她。
上一回莊新華來,發現那幾盆虎皮蘭已經爛了根,他招手讓幼圓來看。
幼圓驚訝地張大了嘴,「且惠最會養這些玩意兒,她不知道虎皮蘭不能總澆水的嗎?積多了水會死掉。」
莊新華一手指過去,陳述事實的口氣,「她現在還能會什麼?你看看,看看她那不死不活的樣子,這還是你和我認識的且惠嗎?」
「把嘴給我閉死了,不要說。」
因此,在幼圓接連兩回來看她,發現她都咳得蠻狠的時候,把她拖來了醫院。
幼圓邊走邊說:「順便讓郝阿姨給你開點常用藥吧。馬上就要去英國了,總要帶上的,那邊買起來也費事,你說呢?」
且惠捂著胸口說不用,「那些等我回家了再準備吧,還沒那麼快走呢。」
「也好,阿姨肯定會幫你收揀好的。那,什麼時候回江城啊?」
「過兩天散學典禮,我還要上台發言,結束後就回。」
她們並排說著話,快到郝院長辦公室時,迎面碰上沈棠因和楊雨濛兩個。
一開始,楊雨濛沒看見她們,挽著棠因笑說:「就說了你是普通肚子疼,非嚇唬自己。」
棠因一抬頭,臉上還掛著慶幸自己沒事的微笑,沒料到看見了鍾且惠,笑容緩慢地從唇角消失殆盡。
楊雨濛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
幾個月不見人,鍾且惠還是水汪汪一雙含情眼,只是更清瘦了,臉色雪白。
她「唷」的一聲,尖刻的語氣就冒了出來,「牛津法學院的高材生也來看病啊?」
「你別沒事找事啊,楊雨濛。」幼圓指著她先罵了過去,「再說一句廢話,我今天饒不了你。」
「咦?」楊雨濛故作驚訝地說:「有人為了能上個好學校,臉都不要了,我連一句話都不能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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