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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聲里,他又聽見且惠問:「徐懋朝的葬禮你去了嗎?」

他說:「沒有。當時情況複雜,我和他爸爸公開鬧了意見,已多有不和,不再方便過去了。」

那個時候,沈徐兩家各自劃了陣營,等於是站在了對立面,儘管沈宗良對徐懋朝的死,感到極為惋惜和同情,到底叫了他那麼多年叔叔。

頭七那晚,他讓隋姨在巷口點了一整夜的燈,免得叫小男孩看不清回家的路。

「嗯。」且惠知道他肯定有他的考慮,「我那會兒在香港,每天都很擔心你。」

沈宗良俯下身,蹭了蹭她的鼻尖:「是嗎?怎麼不見你給我打個電話?」

且惠說:「我哪裡敢呀?走的時候把話說的那麼死,早知道就不那麼講了。我還想......還想......」

他把她那點心思都抖了出來:「還想我能最好能因為討厭,就從那一天開始把你忘了。早點結婚,過恩愛日子,是不是?」

她說:「嗯,我那麼一點死腦筋,只能想到這麼多了。」

沈宗良哭笑不得地說:「這位小姐,你單方面的高尚和自我感動,不會有任何的好處,正相反,這是最殘忍的戕害。既害了你也害了我,讓我當年眼睜睜看著你胡鬧,卻不知道該從何下手。我也是個凡人,不會立刻就掌握每件事的來龍去脈,明白嗎?」

當時不明白的事,現在吃了一番苦頭,全都了悟了。

且惠用下巴蹭他的胸口:「明白的,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沈宗良重新把她的手拿上來,「好了,抱著我,我拍你睡覺。」

「要拍滿一百下哦。」且惠把她的頭在他手臂上擺好,許願說。

「好,就一百下。」

且惠打車到小區門口,推著行李箱剛走了兩步,就碰到王秉文。他坐在花壇邊,一棵粗壯的樟樹底下,開口叫她:「且惠。」

她咦的一聲,「王秉文,你怎麼在這裡?」

王秉文說:「董老師叫我來吃飯,她說你今天出差回來,燒了很多菜。」

且惠心裡擰出一道結,她媽對這個學生,真是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嘴上說著談不成就拉倒,還是一次次的叫過來見面。

她笑了笑,行李箱也往後退了退,不好讓他幫忙。且惠說:「其實你不用理我媽媽。她請,你也不一定要來,可以說你有事情啊。」

「但是我想來。」王秉文已經不由分說的,大力拉過了她的箱子,「不是因為老師熱情,我其實是想來看看你,鍾小姐的時間太難約了,我不知道排到了幾號。」

且惠覺得他今天很怪。眼神怪,說話怪,脾氣也怪起來。看他那個架勢,仿佛不把行李箱脫手給他,他還要來搶。

他們一道進了電梯,她輕聲說:「王秉文,你不用總是約我的,我跟你說過了,去看看別的女孩子也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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