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山高水遠,他去哪不能逍遙,何必為這些糟心事鬧得日日睡不好覺?
至於陳爭渡……
宋溪亭單腳屈膝坐在窗台上,目光落在對樹梢正在休憩的小麻雀上,小麻雀認認真真梳理完羽毛,不知被什麼吸引,撲騰著翅膀飛向更遠的天空。
他不想成為他的牽掛和負擔,他希望他成神。
永遠高高在上,悲天憫人。
宋溪亭想通後就不再為此糾結難過,他刻意不見陳爭渡,每日躲在房間,除了吃飯幾乎寸步不出。
有時候宋溪亭能感覺到陳爭渡在門外,只是他們一個假裝不知道,一個恪守禮節,沒得到應允不會擅自進屋。
宋溪亭快速眨了兩下眼睛,把眼眶酸澀的感覺忍回去,直到聽到腳步聲離去,才把嘴裡憋得一口氣吐出來。
自從方昊寧和蘭茵走後,這艘仙船上只有三個人,鄧景然顯然是個非常怕麻煩的人,不會主動摻和進他們的事,因此宋溪亭這幾日過得極其冷清,只能和白無憂留給他的木傀儡自言自語,把它當成一個樹洞。
他說話時無意識摩擦指根的儲物戒,沒留心溢出一抹靈力,傳音玉墜跟著發出柔和的微光。
抵達劍宗那日宋溪亭才同陳爭渡見面。
鄧景然知道他倆鬧彆扭了,可不知道具體因為什麼,看見宋溪亭便習慣性露出二師兄招牌笑容,說道:「小師弟,這幾天躲在房間不出來,看著消沉不少啊?要是再晚兩日到宗門,怕是我都認不出你了!」
宋溪亭餘光偷偷掃過站在甲板前方的陳爭渡,見他穿著一身墨色祥雲天祿暗紋袍,在風中獵獵飛舞,整個人丰神俊朗又透著一股矜貴冷然,胸口便克制不住傳來砰砰跳動的聲音。
不見面的時候還好,見著了就有點移不開眼睛。
在對方察覺之前,宋溪亭把眼珠子強行從陳爭渡身上撕下來,心不在焉地回應鄧景然:「哦,大概在惡歧道被嚇掉魂了吧,小孩兒都這樣。」
鄧景然嘴角抽動幾下,心說你算哪門子小孩兒?
仙船停靠在見極山城郊渡口,那裡已經提前等候了一批劍宗弟子,個個身著宗門統一的素色長袍,宋溪亭還在裡面看見了小七和任雪純。
「大師兄,二師兄!」
「大師兄,你們終於回來了,奉城發生的事已經傳遍整個修真界,長老們正在承天宮等候。」
聽到承天宮,宋溪亭耳朵將將一豎,隨即回過神來,自己和陳爭渡早就不是出發前互換身體那陣了,向長老稟明奉城一事也輪不著他。
正想著,小七悄悄摸摸走到他身邊,朝他靦腆一笑:「小師弟,好久不見,你第一次下山,肯定受了不少苦吧?」
「啊,還成。」
「我在安清府給你準備了好吃的,都是以前你喜歡吃的!」
宋溪亭受寵若驚:「多謝師兄……」
「跟我客氣什麼?」小七抿唇道,「我還等著聽你說山下的趣事呢!」
說著宋溪亭便被小七拉著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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